由于采取了休養生息的戰略,大家都知道文訓要提著弓進野區發育了,加上四周強鄰們撕逼的撕逼,回血的回血。中原大區在經歷了數年的動蕩后,終于迎來了馬放南山的安定繁榮。
難得不用打仗,趁著這個機會,凌晨親自前往開封府衙,請馮延為大舅哥和小云主婚。
順帶還派劉廷讓帶上十幾個護莊隊員前往唐國境內的豫章府,尋找并告知江南陸家這件事。
畢竟是岳家,不通知肯定是不行的,至于通知了沒人來,那就是他們的問題了。
不管怎么說,態度要端正。
當然了,夾帶私貨是免不了的,沿途勘探一下地形、路線、風土人情,到了之后和小云老爹聊聊跳槽或者后路之類的家常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作為前潁川府的鄉軍統領,現任開封府的騎都尉,在平定趙世中之亂和收復河北四府的戰爭中表現極為突出的猛將,大舅哥的威名遠比凌晨要響亮的多,穩坐太尉帳下二流武將的頭把交椅。
為啥不是一流?
因為他文化課不是特別好,再多努力努力,學學吳下阿蒙,倒是有機會成為一流武將。
目前中原公認的一流武將只有三個,一個是總領襄陽、南陽兩府的文若,一個是統領青州、瑯琊兩府的王臣鶴,還有一個是凌晨不怎么熟悉的江淮軍將領,叫李繼賢。
總之這仨能打又能殺,書讀的多,心眼子也多,閱歷很豐富,都是可以獨鎮一方的存在。
言歸正傳,一聽說大舅哥要成親,許多高門望族、達官顯貴都在第一時間送來了賀帖和祝禮,想要和大舅哥打好關系。
他們之所以這么熱情,一個是因為大舅哥確實很牛逼,深得文訓信任,掌管著京郊祥符大營一半的騎兵。
一個是因為他有一位神秘莫測的妹夫。
很多人都想趁著這次機會見見這位臨潁侯,看看他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,乳臭未干的年紀憑什么被封侯爵?還拒絕了幾乎所有權貴朝臣的拜帖和請帖。
誰的面子都不給,一問就是病入膏肓,轉頭就在大街上閑逛。
這次你妻兄成親,就不信你不到場!我們上門喝喜酒,就不信你丫不笑臉相迎!
靖安三年二月初七,在汴京城楊柳巷新買的四進宅門前,人山人海,比最繁華的柳南坊街道還要熱鬧。
前院、中堂、偏堂擺著整齊的宴桌,足足有四十幾桌,后院同樣也擺著十幾桌。桌椅比較簡樸,但菜肴卻非常豐盛,每桌宴席周圍還放著供暖的銅爐。
大舅哥和凌晨立在門前,不停的抱拳笑迎絡繹不絕的來客,再由告假的崔赦、侯明、還有兩位在軍中與大舅哥交好的袍澤迎請進院中。
青櫻、青檸、韓意、文瑤在后宅為小云梳妝打扮,二嬸穿金戴銀,叮叮當當的說笑著和文鴦在后院招待各家女眷。
“關東兩府都指揮使王臣鶴,恭賀劉都尉新婚大喜~”
“襄南兩府都指揮使文若,恭賀劉都尉新婚大喜~”
前面的唱禮大家都反應平平,直到文若和王臣鶴派遣來京的人到達劉府時,來賓們這才面色凝重了起來。
“鳳翔留后韓登,恭賀劉都尉新婚大喜~”
嗯??
鳳翔?那不是關中節度使的地盤嗎?
等等……韓登??
院子里的賓客立刻交頭接耳起來,議論紛紛。劉青山這人不得了啊,啥時候悄默聲的跟少主和王臣鶴混一塊去的?他還跟關中節度使的長子有交情?
說句不好聽的,太尉仙游后,這萬里江山,定然是少主的。而那位實際上的關中王去世后,關中節度使的寶座也大概率是韓登的。
一念及此,他們再次看向周圍樸實無華的門窗屋檐,還有面前材質一般的桌椅碗筷,有股說不出的奇怪。
這已經完全稱得上是權勢滔天了。
“大唐豫章知府顧彬,恭賀劉都尉新婚大喜~”
“大唐臨川節度使沈之微,恭賀劉都尉新婚大喜~”
禮官念罷,滿院寂靜。
什么玩意?誰?
我幻聽了?
不止是來客們傻眼了,凌晨和大舅哥也懵了,這誰啊?沒聽說過啊……
“大唐安慶知府周洪,恭賀劉都尉新婚大喜~”
呼~~總算來了個認識的。
來的都是客,不管怎么說,不能慢待了人家。凌晨從正堂臺階上“噔噔噔”的走了下來,走到三位唐國使者面前,客氣的朝他們拱手行禮。三人也很有禮貌,并沒有要搞事情的跡象,齊齊作揖還禮。
凌晨看向那位安慶知府的使者,有些尷尬的問道:“上次一別,周大人可還好?”
使者不卑不亢的回答道:“托侯爺的福,知府大人被問罪下獄,幾經周折才官復原職。”
“哈…哈哈哈,呃……哦哦哦!幾位遠道而來,路上辛苦了,快請入座歇息。”
三人再次客套的行了一禮后,跟著凌晨進入了正屋偏堂。凌晨專門給他們找了幾個殺過人的武將作陪,還讓白千帶著護莊隊員站在他們身后小心伺候著,免得他們從哪抽出一把魚腸劍來。
他才剛走到屋外,又是一道唱禮響起:
“晉陽軍統軍安容,恭賀劉都尉新婚大喜~”
……
今天這場婚禮過后,大舅哥注定會成為汴京城里的傳說。
還好孟蜀和夏國沒有派人來,老文也事先知道了小云的來歷,清楚凌晨曾經的唐國之行,不然大舅哥真的要被喊去喝茶了。
但在那些不知情的人眼中,一向不顯山露水的臨潁劉家,在這次大婚中展現出來的底蘊,簡直深不可測!
這還只是劉青山自己,他們家還有位同樣低調的侯爺呢!
望著凌晨笑意盈盈、在賓客們中間往來穿梭的身影,許多從外地新遷入京的貴族都感到一陣壓力山大。
京城的水確實很深啊……
——
青云碧落裝點成今日龍鳳和鳴,百年佳期拜天地,終得成雙消息。
出身寒微、飽嘗辛酸、歷經風霜雨雪和世態炎涼的大舅哥終于成家了,和他一樣苦命的小云也算在這世上真正有了依靠。
夫妻二人出身不同,經歷不同,性格也不同。大舅哥性烈如火,小云…哦不,現在該叫嫂子了,嫂子溫柔似水,但愿他們能互相彌補對方的不足,相依相守,一起攜手到白頭吧~
青檸立在凌晨身邊,望著跪下來拜堂的兄嫂,眼淚吧嗒嗒的往下掉,凌晨連忙卷起袖子替她擦拭著哄道:“不哭不哭嗷,這大喜的日子……”
青檸吸著鼻子,低下頭用手絹擦著自己的眼角,癟著嘴說道:“我是高興的,爹娘在天有靈,看到這一幕也能瞑目了……”
“是啊,你們兄妹都成了家,也算是對他們最好的告慰了。”
望著滿院賓客,凌晨也是感慨萬千。就算沒有自己,大舅哥也會完成屬于自己的龍王歸來,他的成就可能沒有現在這么高,但也差不到哪里去。
“太尉府總管家,謝榮到~”
聽到謝榮來了,所有人都站了起來,坐在主位上的馮延和二嬸也急忙站了起來,正張望間,謝大管家已經來到了正堂里。
“劉都尉今日大婚,太尉本想親臨高廬,沾沾喜氣,但又恐喧賓奪主,故而遣小人前來,攜禮恭賀。”
大舅哥連忙抱拳躬身,嫂子也跟著恭敬彎腰。
“末將何德何能,勞太尉掛念關懷,煩勞先生回稟太尉,深恩厚意,謹記在心,但有驅使,任憑吩咐,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!”
“嗯~”
謝榮點了點頭后,走上前笑呵呵的扶起一對新人,又從袖中掏出一張紙說道:“這是在下自己為都尉和夫人準備的一份心意,望乞笑納~”
大舅哥連忙伸手接過,客氣的說道:“謝先生能光臨寒舍,已是蓬蓽生輝,何必還攜此重禮……”
“哎~大家都是替太尉做事,替朝廷效力,說這些做甚?早早生個小子,我還等著喝滿月酒呢~”
“呃……哈哈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哈~~”
——
參加完婚禮后,凌晨和青檸就回臨潁老宅了,本來是可以住在京城里的,但在他們新婚之夜留宿下來,總感覺怪怪的。
即使是富貴了,凌晨也沒想再買個丫鬟仆人什么的,平時都是青檸和嫂子做飯。現在嫂子給大舅哥做飯去了,偌大的院子里就剩下他們倆,也算是過回二人世界了。
今天跑了一天,渾身黏糊糊的都是汗,凌晨親自燒了一鍋水,叫青檸先去洗浴了,然后又繼續將鍋里倒滿水,往灶門里塞了兩根木頭后,望著燭光搖曳的西廂房,頓時有些激動。
他跟做賊似的躡手躡腳走到院子門頭下,確認門閂插好了以后,吞著口水徑直來到西廂門外。
青檸正在浴桶里歡快的撥水玩,今天她心情很好,畢竟也算是完成了人生中一項重要的任務。
直到聽到門響和腳步聲,她才止住了玩水。
“相……相公,你怎么進來了?”
凌晨一邊挽起袖子,一邊走到了她的身邊,羞得青檸低著頭貼在浴桶邊,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起來。
今天,家里就只有他們兩個。
“這不是嫂子走了,沒人幫你洗浴么?當然是為夫親自動手了呀~”
盡管已經和凌晨有過十分親密的行為,但這么明目張膽的赤身**共處一室,還是在洗浴,讓青檸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羞臊。
“我……我自己可以……”
“瞎說什么呢?你自己怎么洗的干凈?為夫幫你~”
說罷,凌晨也不再和她廢話,拿起一旁的面巾就沾水打濕,坐在青檸背后,伸進浴桶里替她擦背。
望著光滑細膩的后背,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柔軟和溫熱,凌晨頓時就覺得有些口干舌燥。他慢慢丟了面巾,兩只手搭在青檸的肩膀上,順著胳膊向下游走起來。
細腰,軟胯,滑腿,小腹……
屋子里安靜的出奇,只能偶爾聽到一絲水花的聲音。
直到他的雙手摸到兩塊軟玉時,青櫻曲著身子顫了一下,發出了輕輕一“嗯”。她連忙推開凌晨的雙手,低聲說道:“洗……洗完了再……”
深呼吸了一口氣后,凌晨咳咳兩聲,拋卻雜念認認真真的為青檸擦拭起身體來。等她洗好走出浴桶后,望著面前的完美身材,凌晨看的眼睛都直了,渾身血脈噴張,差點就一把撲上去了!
但是一想到這身衣服今天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灰塵,還和許多人有過接觸,鬼知道有沒有病菌。
他只好壓下渾身燥熱,三兩下扯去自己的衣服,“噗通”一聲就跳進了浴桶里,濺的水花到處都是。
青檸穿好衣服后,既好氣又好笑的埋怨道:“那是我洗過的水,你……哎呀!你等我去給你添些熱水。”
“添個毛!快點穿暖和,去屋里等我~”
青檸看著在自己身上使勁來回搓皮,把肩上皮膚都搓紅了的凌晨,捂著臉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,裹緊衣服走出門去了。
三兩下清洗干凈后,凌晨跳出浴桶,扯來木架上的面巾迅速擦干凈身上的水,穿好衣服包好頭,迅速來到了正房臥室里。
青檸正坐在梳妝椅上,對著銅爐搓頭發。
凌晨將門關好后,拿起桌子上干燥的面巾,又呼哧呼哧的擦起自己的頭發來。
死頭發!倒是快干啊!
燭火映照在青檸的鵝蛋臉上,她無奈的笑著拿起木梳子,散披著頭發走到凌晨身邊,溫柔的替他梳理起來。凌晨又忍不住伸出雙手,開始不老實的游走起來,提前熱車。
最后,還不等青檸將梳子放下,凌晨就一把將她公主抱了起來,急匆匆的走到床榻邊,將她放在了柔軟的床上。
看到凌晨火急火燎的脫衣服,青檸緩緩低下頭去,滿臉羞澀的褪去自己的外衣。在被子里脫掉褻褲后,她拿出來放在一旁,正要整齊的疊好,一雙滾燙的大手已經搭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隨著一聲嬌呼,繡著粉色牡丹的純白絲絹肚兜就被野蠻的丟向了空中。
是夜天作合,忘辨古與今。
流水承花戀,妾意屬郎情。
幾度春風釀,始有肌膚親。
雪榻紅梅醒,桃玉落冰凝。
燭墻映人影,蘭香透帳吟。
并赴潮深處,十指鎖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