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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本座有個弟子,名叫藍嘉,數(shù)月前,她出宗歷練,說要紅塵煉心。”
葉尋靜靜聆聽。
玄采兒稍稍遲疑,不情不愿道:“沒想到,這死丫頭居然跑來夢華城的明月樓當(dāng)花魁了!”
葉尋愕然。
這紅塵煉心的方式倒也別致。
“難道藍嘉就是樓下的知音?”
堂堂太玄神宗宗主的親傳弟子,紅塵煉心,做個賣藝不賣身的花魁也就罷了,居然還招入幕之賓?
也不怕被她師父打死?
如果知音姑娘真是藍嘉,葉尋倒是有下去爭一爭入幕之賓的沖動了。
玄采兒瞪他一眼:“自然不是!”
“本座偶然間得到消息,便喬裝過來看看,不過這里并沒有嘉兒的氣息,也不知那死丫頭去哪里了。”
葉尋了然,難怪她之前不愿多說。
她認(rèn)為這件事不光彩,如果被人得知,傳揚出去,將有損太玄神宗的名聲。
人心中的成見真是一座大山吶,葉尋倒是覺得,來體驗一下賣藝不賣身的花魁身份也沒什么不好的。
眾星捧月的感覺,很多人向往,藍星上想當(dāng)明星的人多了去了,還不如花魁呢。
“那我們現(xiàn)在?”
玄采兒看著樓下,揚了揚白皙纖細(xì)的脖子:
“這知音姑娘,你去探探她深淺。”
“啊?探她深淺?!”
葉尋傻眼,這樣好嗎?
玄采兒見他神色古怪,不悅道:“怎么?不愿意去?”
葉尋靦腆道:“倒也不是不愿意,就是有點不好意思。”
他臉皮薄,探深淺這種事,喜歡私下里做,被玄采兒全程看在眼里,他有些放不開。
玄采兒:???
“讓你去打探個消息,還扭扭捏捏?不去也行,本座待會兒親自過去拷問,問完之后殺了你。”
葉尋愕然,你問就問,殺我做什么?
“讓我去打探消息?”
“廢話!這知音姑娘與嘉兒同為花魁,平日里肯定經(jīng)常見面,找她打探嘉兒行蹤有什么問題么?”
“沒問題。”葉尋擦了把冷汗:“我去!”
他還以為碰上老司機了。
話說回來,明明玄采兒自己就可以問,偏偏還使喚他,他懷疑玄采兒就是看他不順眼,想找個由頭殺了他。
“不過我也不是入幕之賓啊,怎么去找她?”
玄采兒橫他一眼:“你堂堂紫霄劍宗宗主的親傳弟子,找她誰還敢攔著不成?”
葉尋臉有點黑。
話雖如此,但他這身份用來欺男霸女合適嗎?
你怕太玄神宗名聲受損,我紫霄劍宗的名聲就不是名聲了?
“行了。”玄采兒不耐煩道:“你就當(dāng)是入幕之賓好了,本座會解決原來那家伙的。”
……
此時,入幕之賓已經(jīng)選出來了,是一位年輕公子,面如冠玉,錦衣華服,家世看起來很不錯。
樓下的人紛紛起哄,有艷羨也有嫉妒。
知音姑娘已經(jīng)離開了,那年輕公子笑容滿面,對著周圍人拱拱手,在起哄聲中朝樓上走去,眼里的興奮清晰可見。
“右轉(zhuǎn)第二間。”樓梯處,姑娘笑著給他指引。
年輕公子點點頭,迫不及待來到知音姑娘門前,卻見有人竟然搶先一步,同樣來到了門前。
“你是誰?”他不悅道。
葉尋瞅他一眼,還沒來得及開口,就見他身后驀然出現(xiàn)一個空間旋渦,將他吸了進去,瞬間消失不見。
“太可憐了!”葉尋搖頭嘆道。
眼瞅著馬上就要與花魁春風(fēng)一度,卻被莫名其妙的破壞掉了,這要是換了他,估計得氣瘋。
玄大宗主簡直太缺德了。
葉尋推開房門走進去,見知音姑娘背對著他,背影看起來似乎有些蕭索。
聽到聲音,她轉(zhuǎn)過身來,葉尋終于看到了她的真容。
能得花魁之名,果然名不虛傳,一襲輕紗長裙勾勒出曼妙身姿,隱約可見肩上的勝雪肌膚,略施粉黛的俏臉顧盼生輝。
知音看清來人,頓時愣住。
眼前的男子身長玉立,眸若寒星……她從未見過如此俊朗的人。
【叮!林知音對你的友好度 20……】
“公子是?”
知音回過神,驚訝不已,眼前的人并不是之前選定的入幕之賓。
葉尋笑道:“他有事走了,入幕之賓換成我了,我來探探你的深淺。”
知音臉一紅,羞喜嬌嗔:“公子真壞!”
【叮!林知音對你的友好度 10……】
居然能聽懂?不愧是風(fēng)月場所的人。
葉尋在桌旁坐下,也不再調(diào)侃:“別誤會,我不是來探你那個深淺的,只是有事要問你。”
知音聞言,表情很精彩。
她本不想選什么入幕之賓,奈何這是明月樓的安排,抗拒不得。
原本她對命運的安排很絕望,但見來人是葉尋后,心里一下子陰霾盡去。
葉尋這樣的相貌與氣質(zhì),成為她的入幕之賓,不是葉尋的榮幸,而是她的榮幸。
可現(xiàn)在,葉尋居然說不是為了那事而來?
難道她還要回到原來的命運?
如果從未見過葉尋也就罷了,如今見了葉尋這等清絕出塵彷如謫仙的人物,再想到要委身于先前那等庸俗之徒,心中便如刀絞般難受。
“公子想問什么?”知音貝齒咬著紅唇,神態(tài)落寞。
葉尋指尖輕叩桌面:“你可認(rèn)識藍嘉?”
“藍嘉?”知音眼眸一亮,“當(dāng)然認(rèn)識,公子是來找她的?不知公子與藍嘉姐姐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
葉尋一直在關(guān)注她的表情,見狀有些不解。
得知他來找藍嘉,這花魁高興個什么?
而且上來就反問他與藍嘉的關(guān)系,是不是有點冒昧?
又或是試探?
看來一個回答不好,這花魁就不會透露什么消息了,于是葉尋斟酌道:“我是她兄長。”
這話也不完全是假。
玄采兒的弟子,年紀(jì)肯定不大,想來與寧清雪是同輩。
而寧清雪雖然名義上是他師姐,但年紀(jì)卻沒他大,論年紀(jì)的話,他稱兄長也沒問題。
林知音神色振奮:“原來是藍嘉姐姐的兄長,您稍等!”
她起身走到床邊,打開暗格,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木盒。
小木盒呈紫紅色,上面還雕刻著花紋,但并沒有開合處,似乎是一個整體,看起來有些奇怪。
“這是藍嘉姐姐交給我的,說有一天她的親人來找她時,就讓我將盒子交給她的親人。”
葉尋疑惑道:“你是說,藍嘉已經(jīng)離開明月樓了?”
“嗯,數(shù)日前,我早上醒來后見桌上留有藍嘉姐姐的字條,以及這個盒子,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她了。”
知音又取出字條,雙手遞給葉尋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