揉了揉鼻子,繼續(xù)觀看戰(zhàn)況。
薛仁貴果然不愧為青史留名的無雙上將。
單人獨騎立于城門之下,胯下戰(zhàn)馬人立而起,手中鐵槍如蛟龍出海,勢若奔雷。
每下皆有萬鈞之力,擋者皆死。
片刻功夫,他馬前已堆積起數(shù)十具敵軍尸體。
馬蹄鐵上沾滿黏稠的鮮血,伴隨雨水戰(zhàn)馬有種站在血海里的感覺。
薛仁貴單手握住鐵槍,手臂掄圓,向前一記橫掃,又是無數(shù)敵軍落馬而亡。
他身后的士兵抓住戰(zhàn)機,長槍如林般突刺。
很快就撕開防線,沖了進去。
李恪和李元昌二人,剛休整了差不多。
因為大部分重臣都跟李孝恭一起沖出突圍。
因此他倆還在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。
此時見薛仁貴竟這么快就突破宮門,都不由大驚。
李恪雖然有點怕薛仁貴,但他算文武雙全,知道現(xiàn)在怕也沒用,如今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。
當即翻身上馬,手持鐵槊振臂一揮。
“諸位!跟本王一起沖!殺了這名賊將!”
他這一喊。
直接吸引了薛仁貴的目光,雖越過層層兵勇,但眼中怒火滔天,就是這家伙害自己師弟如今身死不知的!
威武國字臉怒到扭曲,額角暴起的青筋如同虬龍盤踞,聲音好似從牙縫中擠出來。
“李?。∥乙阊獋獌敚 ?/p>
說著,手中鐵槍一轉(zhuǎn),槍尖上血珠珠簌簌而落。
戰(zhàn)馬人立而起,伴隨嘶鳴,直接朝著李恪沖了過去。
剛才在宮門,地方狹窄,人馬無法展開。
此時到了空地上,可是無數(shù)敵軍擋薛仁貴前面。
而且各個都是身披戰(zhàn)馬的精銳騎兵。
但薛仁貴,一身神力,堪比九龍二虎,完全是一力破萬巧,手中鐵槍如鈍器般使用,連砸?guī)摺?/p>
瞬間就在亂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。
距離李恪,已不足百步。
李恪之前就見識過他的武藝,此時他虎口還受傷,但老李家人骨子里都是越是困境下,越是兇狠
“瑪?shù)?!賊將,你欺本王太甚!真當本王是泥捏的不成!”
說完看向身邊親兵:“隨本王迎敵!誰殺了這賊將,賞百金!”
他身旁的李元昌目光微冷的看著他,不知做著什么打算。
在城頭觀戰(zhàn)的李承乾,此時不由感嘆,冷兵器時代,薛仁貴這種猛將簡直是太可怕了。
以后再戰(zhàn)場上,自己可得小心點,畢竟這個世道如薛仁貴這般的人,可還是有幾個。
同時也明白,這李恪八成是完蛋了。
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,但皇族之人天生對親情淡薄,更別提‘虎狼之家’老李家了,所以其死活,李承乾完全不放在心上。
只見薛仁貴,勢頭不減,盞茶功夫便沖了李恪近前。
此時他周圍敵軍交錯,寒光閃爍,左劈右殺之下,也不見任何慌亂。
可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,李恪帶著親兵直接沖了上來,他這些親兵都是培養(yǎng)多年,對他無比忠心。
雖不是薛仁貴敵手,但舍命搏殺之下,竟真暫時將薛仁貴纏住。
李恪猛的一夾馬腹,嘶鳴著狂奔而出,雙手握緊鐵槊,借馬勢突刺而來。
口中暴喝:“賊將!拿命來!”
薛仁貴見狀,嘴角露出一抹冷笑,他個人武力強悍,但絕不是莽夫,相反極具韜略。
其實他沖殺到這,已經(jīng)有點力竭。
要是李恪讓親兵纏著他,然后自己推進亂軍之中,他斷沒能力再繼續(xù)追殺,只能回身。
此時見他主動送上門來,正中下懷,不由心中大喜。
當即手中鐵槊一橫,蕩開四周襲來的兵刃。
借著回旋之勢,以驚人的臂力敵兵兵器盡數(shù)震飛。
“啊!”伴隨一聲暴喝,手中鐵槍右上之下,一挑!
直接將李恪手中馬槊打飛出去,同時一夾馬肚,照著李恪面門就刺了過去。
就在這時,他身后傳來尖銳的破空之聲,隨即一箭正向他后心而來。
此時情況跟之前,北向輝受傷情況如出一轍。
好在薛仁貴性格到底冷靜一些,而且武藝更加純熟。
這要命的時刻,他直接空出一只手來,側(cè)著一拉韁繩戰(zhàn)馬直接臥下。
箭幾乎是擦著他頭頂鐵盔過去的。
這也給李恪贏得了喘息時間,此時他是又驚又怕,畢竟他萬沒想到,薛仁貴竟然這么厲害。
當即不再逞強,對著身旁親兵喊道:“留的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!隨本王帶兄弟們向前沖殺!”
他現(xiàn)在心里想的是,你薛仁貴是厲害,但畢竟所帶兵馬不多,只要避過他,將其兵馬盡數(shù)殲滅,那憑他一個人還能翻起什么風浪。
就在這時,他身后傳出刺耳破空之聲,隨后他胯下戰(zhàn)馬發(fā)出一陣悲鳴,直接倒地,他自己也被馬壓住。
轉(zhuǎn)頭看去,只見李元昌正冷笑著看著他;“呵呵,好侄兒,你在這擋著他們,皇叔就先走了!”
此時他想的是,讓李恪在這跟他們互相絞殺,自己沖出去暫時保存實力,好坐收漁翁之利。
這下給李恪氣的,雙眼赤紅如血,眼角都快裂開。
“李!元!昌!本王誓殺你!誓殺你!”
站在城頭的李承乾身后突然傳來,長孫無忌的聲音。
“殿下...臣有事跟你說?!?/p>
語氣有點沉重。
聞聲轉(zhuǎn)過頭,只見他滿臉凝重之色,額頭還有一層細汗。
這讓李承乾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,是什么事,能讓這位權(quán)勢滔天的長孫無忌如此。
當即一瘸一拐的快步下城。
“舅父,怎么了?”
長孫無忌擦了擦額頭細汗,小聲道:“不瞞殿下,先皇駕崩的消息剛傳出來時,臣就派人跟關(guān)中多地的親信聯(lián)系?!?/p>
“但....但剛才有一名親信回來,其受傷頗重,只說長安周圍各處要道,都被人封鎖了。”
這讓李承乾目光微凝,不對啊,如果被封鎖,那李佑和李愔怎么來的?
“舅父,確定嗎?”
他點了點頭,十分確定“這名親信是臣當年在太原時的府中舊人,十分可靠...?!?/p>
“難道...?!?/p>
李承乾話沒說完,長孫無忌便打斷道:“據(jù)臣所猜,可能是先帝...派人封鎖的。”
“臥槽?”聽到這話,頓時心中有個模糊猜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