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這層水面是什么感受。

感覺撲進湖水，冰涼、擠壓、蒙受洗禮。

出水的感覺更不美妙。

路楊歌是絕不想再體驗一把與蛇掙命的感覺的。

“等一下！為啥你能飛呀？”

路楊歌猛地注意到飛出水就沒落地的某人。

“調(diào)整靈力就好?！彼f“記得我說過，我與這片土地有很高的契合度，本就沾親帶故，你就當(dāng)我開了外掛吧?！?/p>

路楊歌爬樹跑不過了，朝著她伸手“能撈我一把嗎？”

夾胳膊窩，雙腳踩不著東西的不穩(wěn)地也不好受。

“蛇蛇！蛇上來了Σ(っ °Д °;)っ”

樂艾擦開凸顯的黑色視角，五輪的過山車順著弧度高速下落。

風(fēng)聲大呼。

“準(zhǔn)備迫降！”

“你說什么——哇哇哦哦哦哦——”

路楊歌隱約感覺自己撞在了什么東西上，不知道墊了哪位恩人（是人最好是人最好）滑鏟一路。

*

鮮于泩并不害怕這種目光，她只是注視數(shù)量超過她的忍耐值有些無所適從，尤其是那位僵尸一樣的大叔。

“莫非你的體質(zhì)的特殊……或是對迷因的抗性天然偏低？”

江師瓔還是記得自己隊長的位置“有，什么影響嗎？”

他瞥了眼好幫手“看情況，你的這個東西幫你分擔(dān)了另一半的重量，短時間應(yīng)當(dāng)不會有風(fēng)險?！?/p>

咸魚慫慫“那時間長呢？”

凱末爾直截了當(dāng)“拉成持久戰(zhàn)那我們就都完了?！?/p>

額……

除了不明事態(tài)的尋寶三人組，其他人頭上莫名感覺承負幾條黑線。

他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呀……

江師瓔有些麻了圈著隊友后退，詩琦你別再看你那本無字書啦！

林蕓望著林初，林初也在看她，相近的翠色流露的是不同的光澤，林初下決心般的放下姐姐的手，向前一步。

“如果與那條蛇有關(guān)？可否讓我們加入。”

凱末爾看他“理由?！?/p>

林初的聲線像是低的恰達好處的磁帶，穩(wěn)定綿綿，聽著與摩挲一般“我們與那條蛇，有不小的私仇。”

“怎么信?！?/p>

他的眼里似乎沒有這個人，只是空無的凝望不遠的黑洞。

“我確實證實不了，但我可以立下心魂誓，違背的話，用命來還?！?/p>

凱末爾輕微的動了，正視這位少年。

“不必，我也這幅面貌也拿不出交換的信物?！?/p>

他略過這處寬闊的空地向著深處去。

“我沒有指揮的天賦，你自由發(fā)揮就好?！?/p>

“當(dāng)然——”陡然轉(zhuǎn)低的巨石轟然壓下“你若有什么越線的動作也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(zhǔn)備?！?/p>

哼恩？稚嫩的威脅——到底是有把握還是無所謂呢？

“喂——”

林初記得這個聲音。

藍貓跟黃貓，這個組合映像還算清晰。

端正的臉拉起合適的弧度，看著親和無害“怎么了嗎？”

楚明先是與吉啦對視，再是羅娜一個擠出大步邁向，音色高昂“帶我們一起去吧。”

他呼出氣“哼？”

“我都聽他們說啦啊，你們組過隊，剛好我跟你姐也算有過命的經(jīng)歷，這個忙，咱們幫了！”

無知者無畏，無知而無畏。只是簡略觀察也看得出，三人組都是典型的直覺系，對危險感知特別敏銳的一種，這類人真的容易被真感情打動？

林初對了對林蕓的視線。

他不知道，但他不會拒絕免費的戰(zhàn)力。

“好哦。”

咸魚冷不伶仃的冒上去。

“那咱看戲？”

江師瓔深~呼~吸~

聞終按上她的肩膀，語氣無奈“你別說話了。”

鮮于泩：喵喵喵(???(???(???*)

“我建議，我們跟上去?！?/p>

啞巴許久的文詩琦終于合上那本滲透污漬的書，有些頭暈?zāi)垦５姆鲱~。

永無島一口氣引爆的亂象幾乎讓本子過載，每一個字跡稍有剎那就模糊的無可辨識。

“我們最好跟過去?！?/p>

她重復(fù)著。

一句話在混沌的腦中不斷回蕩——旁觀者難以保全自身。

說實在的，來這么多人遠遠超出凱末爾的預(yù)料。

他的三觀甚至顫動到胡言安慰的程度。

難道外鄉(xiāng)人都這么熱心嗎？

他很快打散了這條想法。

還是自己自閉太久了，世面狹隘了？

不，他活著時候都沒聚過那么多人。

“我并不會做出過多的布置，可如果你們真的愿意的話。”

他將那顆晶瑩的露水放在鮮于泩的面前，她甚至可以看清自己蒼綠的眼睛。

她鬼使神差的問“我該怎么使用它？”

很涼的感覺，手因為接觸腦子里的思緒也變得虛浮，她有種睡夢的感覺。

“使用你的本能，孩子。如果天賦在你，你的直覺會指引你。”

那是一波水紋，然后是擴散，她的面容消逝在透明的水面，緊而越深的色彩浮出，她似乎捕撈到什么。

——她滿頭扎入其中。

不要打攪她。

你去哪？

黑色染進灰的色彩中，深紅蜿蜒的流溢，貌似在重新渲染自己的存在。

去該去的地方。

繼續(xù)走，那里沒有光，沒有前方，只有腳下似有似無的路。

索菲亞撩開滑落的發(fā)絲，下達最后的通牒。

“舅舅，最后一次，您確定嗎？”

男人沒有回頭，他灰色的身軀幾乎融在其中。

“三方勢力，或許是永無島的命中注定?！?/p>

眼睛失去色彩，皮膚尚失感知，一如死去那般，只剩盈盈聲色穿透黑幕，傳進耳膜。

那——愿命運憐憫您。

……

憐憫。

命運的指尖只會咄咄逼人，而使命也早就從信仰跌落做手段，倘若信念之前已無抉擇的余地，那憐憫只是一條新的催命符。

灰白的影片又挑選一串錄入，麻痹的情感蠢蠢欲動。

（為什么？盟友的拋棄我們，挽救的人把我們推下去，現(xiàn)在祂們向我們伸手，為什么要拍開！）

（一切還不明晰，凱末爾。這個時候沖動會毀了我們。）

（兄長，光的使徒已經(jīng)展露獠牙，阿曼莎斡旋的結(jié)果只是讓我們成為馬前卒的第一順位）

曾今鮮活的記憶，真的只剩下黑白。

可他還是感到諷刺。

最為致命而根本的威脅來自腐朽的自我，外來的光與未來卻是絲絲縷縷的綁在一起，而一切的旁觀者又是主宰道路的基石。也無怪那小子在無數(shù)偏激的手法中選擇極端的那類。

*

“千翔？我去真是千翔！快救我！！”

雖然感激你當(dāng)我肉墊但我不會把自己當(dāng)報酬的的的——！！

被蛇勒住的感覺……真差勁。

從打成碎片的冰塊中翻出身的路楊歌如是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