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眾人都喬裝打扮了一番,朝著紫安出發(fā)。
一路上,蘇璃好奇的看著聽著,感嘆著。
這西辰確實與別國相差甚遠(yuǎn)。
街上走著的大多是女子,這西辰的女子走路不像天祁,謹(jǐn)小慎微,注重儀態(tài)。
西辰的女子都是昂首挺胸,頗為自信。
眼前走過一個五大三粗的婦人,揪著一個男子的耳朵。
“好你個風(fēng)**,我一不在家,你就給老娘紅杏出墻!看我回去不休了你!”
蘇璃驚訝的張大了嘴。
墨雷騎著馬上前解釋道:“少夫人莫驚訝,剛到西辰時,我們比您還驚訝,現(xiàn)在都習(xí)以為常了。”
蘇璃收回吃驚的目光,這西辰女子的地位當(dāng)真高。
墨雷繼續(xù)道:“聽說月皇在位時,這里的女子雖然地位高,但也沒到如此地步。現(xiàn)在西辰的男子簡直毫無尊嚴(yán)可言,但也是敢怒不敢言。”
蘇璃好奇道:“男女力量懸殊,這些男子沒人反抗嗎?”
“反抗?在西辰靠的不是武力,而是毒術(shù),這里的女子入學(xué),學(xué)的都是如何制毒,而男子卻不被準(zhǔn)許進(jìn)入學(xué)堂。”
蘇璃了解的點了點頭。
以前的天祁,女子也是不允許入學(xué)堂的。
后來漸漸的風(fēng)氣才開明了些,貴族子女也可以入女學(xué),但學(xué)的都是女則女訓(xùn)這些。
她都有些好奇,這紫皇到底是怎樣一個人。
“快午時了,咱們找個地方用膳吧。”墨陽上前說道。
墨雷道:“前面有一家酒樓,那里的招牌菜不錯,咱們就去那里吃。”
一行人進(jìn)了酒樓,一個有些粗壯的女人笑著上前。
見蘇璃走在前頭,立刻招呼道:“哎喲,妹子好福氣。”
蘇璃不明所以,她怎么就好福氣了?
見那掌柜的眼睛一直在墨陽幾人身上轉(zhuǎn),頓時明白過來。
墨陽幾人只是改了穿著,臉上沒易容。
只有蘇璃和君陌易了容,只因二人容貌實在太過出眾。
君陌黑了黑臉,上前把蘇璃往懷中一帶。
掌柜頓時笑得更加曖昧,“這還是個醋勁大的。”
沒想到這妹子長得不咋地,竟這般有本事,想來家中定是有錢的。
蘇璃淡笑道:“掌柜誤會了。”
“哎喲,誤會啥啊。你們是來用膳的吧?里邊請吧,二樓已經(jīng)滿了,只有這一樓大堂還有幾張桌子。”
墨陽道:“那咱們就在一樓,把你們的招牌菜都端上來,速度快些,我們還要趕路。”
“好咧!你們先坐。”
一行人進(jìn)去坐下,倒了茶水喝著。
這酒樓里的食客也大多是女子,偶有幾個男子。
所以他們這一行人還挺打眼的。
蘇璃喝著茶,聽著其他食客的談話,不由再次感嘆,這西辰真是個神奇的所在。
對面鄰桌坐著兩個打扮妖艷的女子,正旁若無人的說著昨晚的韻事。
“昨晚去那清風(fēng)館,那里的小倌可真是俊俏。”
“對啊,姐妹,今晚還去嗎?”
“去啊,我還想為那清風(fēng)公子贖身呢。”
“那可是那里的頭牌,你銀子帶夠了嗎?”
“嗨,不夠回家拿就是了。”
而左邊坐著兩個男子,一人一臉愁容的喝著酒,另一人似乎是在勸慰他。
“哎,才成親兩月,妻主還未有孕,婆婆就說我不能生養(yǎng),要休了我,若真被休棄,我還怎么活啊!”
“家家有本難念的經(jīng),我家那個在外面懷了一個又一個回來,我也是有苦難言啊,還得賺銀子養(yǎng)著這些野種!”
“哎,你說咱們怎么就這么命苦啊,來,干一個。”
“不能喝了,我要回去做飯了,要不然等妻主回來,沒飯吃又要大發(fā)雷霆了。”
蘇璃又轉(zhuǎn)頭看著身后,那是一對年輕的夫妻,看著就要正常多了。
女子吃得正歡,旁邊的男子為她小心翼翼的布菜。
這時他們這一桌的飯菜也上了桌。
君陌為蘇璃夾了菜,“快吃,吃完還要趕路。”
這些話簡直不堪入耳,顛覆了他的認(rèn)知。
難怪西辰不與別國通來往,要是西辰開放國門,只怕西辰的男子早跑得一個不剩了。
眾人快速用完飯,就離開了酒樓繼續(xù)趕路。
君陌騎著馬,用披風(fēng)把懷中女子掩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。
蘇璃從他懷中伸出個腦袋,問道:“子巖,你覺得,男尊女卑是對的還是女尊男卑好?”
不等君陌答話,蘇璃又道:“雖然我這話說出來,你會覺得大逆不道,但我覺得這都是不對的,都是不公平的。都是有思想的人,為何就要分個高低貴賤?一定要踩著另一方來彰顯自己的高貴?”
君陌目視前方,聲音輕柔道:“璃兒說得有道理,不對等是無法相愛的。璃兒,那些條條框框不必在乎,我們不能改變世界,但可以改變自己。所以,在我這里,沒有所謂的男尊女卑。”
蘇璃仰著頭,看著他光潔的喉結(jié),雖然他此時易了容,但她好像能看到那張溫潤的臉上,此時的認(rèn)真和寵溺。
蘇璃心頭微暖,靠在他懷中。
“子巖,你真好。”
君陌輕笑一聲,“這就感動了?璃兒可真容易滿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