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秦虹被他上次帶來的龍袍刺激到了某根神經(jīng),竟酣戰(zhàn)的異常激烈。
但她畢竟只是個沒有修煉武功的弱女子,遇到黃炎這種兢兢業(yè)業(yè)修行三十多年的武道先天,最終結(jié)局只能是棋差一著的落敗,求饒。
床榻上。
黃炎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。
而在其身旁,秦虹渾身透著粉色,眼神迷離的似乎都魂飛天外了,還在體會其中余韻。
歇了一會。
黃炎攬著懷中美人兒,一手把玩著渾圓雪白,一手引導(dǎo)她把手放在該放的位置。
秦虹回過神后輕輕地掐了一把,見其神態(tài)夸張的嘬了口涼氣后才噗嗤一笑。
可笑著笑著,她看到黃炎的側(cè)臉?biāo)剖潜还雌鹆耸裁磦氖拢p聲呢喃道:“其實,我挺恨你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黃炎感受到玉指的嬌柔,懶洋洋的回應(yīng)道:“畢竟是我讓你做了亡國之君,你想把我大卸八塊都正常。”
兩人都是胸有溝壑之輩,明明嘴上說著狠話,可被窩中的動作卻極為親昵,態(tài)度也像朋友閑聊般懶散。
很矛盾,卻也很享受。
“倘若你再晚出世幾年…”
秦虹苦笑著感慨道:“說不定金國在我手中還有得救。”
“還有得救?”
黃炎只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,問道:“朝廷宦官當(dāng)?shù)馈?quán)臣作亂、國庫空虛;地方士族勢大、魚肉百姓、民不聊生,倘若沒有我,你該怎么救?”
“朝廷上我會拉攏一批人,分化一批人。”
秦虹稍作思考便給出了答案:“宦官權(quán)臣并非鐵板一塊,只要稍作挑撥,他們便會窩里斗,權(quán)衡之術(shù),我亦懂得。”
“國庫空虛也可通過抄貪官污吏的家暫時穩(wěn)住,事后只需重商輕稅、扶持商行、發(fā)放國債,幾年內(nèi)國庫必然充盈。”
她語氣頓了頓,仿佛是想證明自己似的正色道:“我只是手中權(quán)少,并非無能之人,只要讓我收回些權(quán)力,定能讓金國幽而復(fù)明!”
“嗯~還不錯。”
黃炎不置可否的點點頭,又問道:“那地方士族呢?該怎么處理?”
“這……”
秦虹遠離地方,在朝廷耳目又被污染,只知地方士族勢大權(quán)重,魚肉百姓,卻并不知究竟怎么個魚肉法,自然也沒想好對策。
她抿了抿唇角,說道:“只要我在朝堂拿到權(quán)力,自然可以自上而下的妥善處置那些地方士族。”
“還是拉攏分化那一套?”
“不錯。”
“呵~”
黃炎冷笑一聲的在其翹臀上輕拍一下,打趣道:“我的陛下哎,你可知地方賦稅在我兒時便已經(jīng)收到了三十年后?”
“那又如何?”
秦虹白了他一眼,依舊犟嘴:“地方士族不過是朝廷附屬,只要我有權(quán),我自然能讓他們把吃進肚子里的東西連本帶利的吐出來。”
“……”
身為接受過子任先生思想的實踐者,黃炎只是搖搖頭:“人性是貪婪的,吃進肚子里的東西你想讓再他吐出來,難如登天。”
秦虹默然,卻又看到他賣關(guān)子似的笑著道一句“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么?”
“除非開腸破肚,不然拿不回來。”
“……”
秦虹聞言愕然。
而黃炎則是自顧自的說道:“你想從上至下救金國于水火,殊不知金國爛的就是根,上面治的再好也不過是金絮其外。”
他語氣頓了頓,看著她的眼睛正色道:“至多三五十年,還會爛掉。”
“……”
秦虹聞言如遭雷擊,緩了好一會兒才恍然道:“所以你自下而上…”
“不,你又錯了。”
黃炎打斷了她的話,正色道:“根爛了是治不好的,我是把爛根刨了,埋在地里當(dāng)做養(yǎng)分,然后重新種了一顆幼苗。”
“……”
秦虹失神了好一會兒,直到黃炎拿著她的手動動,才緩回神來呢喃一句:“原來如此。”
“不提這些事了。”
黃炎不想在這些已經(jīng)過去的事上久聊,隨口問道:“你知道照心鏡嗎?”
“知道。”
秦虹目有異色的瞥了他一眼,說道:“就是那面魔鏡讓我父皇荒廢朝政的,你問這個干嘛?”
“沒什么,隨口問問。”
黃炎擺出一副頗有興致的姿態(tài),問道:“那鏡子是有幾分神異,為什么你們皇家秘史上卻沒有記載?”
“有,都被我毀了。”
秦虹冷哼一聲的說道:“本來連同那魔鏡一起銷毀的,只可惜那魔鏡太過結(jié)實,刀劍難傷,水火難侵,又是我家?guī)状茸婺钅畈煌铮懔糁?dāng)個念想了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黃炎故作恍然之色的點點頭,隨即問道:“那些秘史你還能記得嗎?”
“黃天覆!!!”
秦虹聞言變臉?biāo)频乃查g甩掉了手中巨物,坐起身用被角遮住春光,冷著臉質(zhì)問他:“你來尋我,就是為了套那魔鏡的來歷?”
她說話時眼眶都隱隱發(fā)紅,仿佛在黃炎這里受到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絕無此意!”
黃炎見她生氣,也知自己意圖太明顯了,緊忙坐起身子想要將她拉回懷中,不曾想,卻被其伸手拍了回去。
無奈,他只能使用老招數(shù),舉手起誓:“我黃某人對天發(fā)誓,此番來尋你都是思念作祟!”
“……”
兩人對視,周邊的空氣仿佛都為之凝滯。
不知是誓言起了些許作用,還是那誠摯的眼神打破了僵局,秦虹如霜似雪的俏臉上竟沒由來的多了幾分紅霞。
宛若冰雪消融,春意盎然。
“莫氣莫氣。”
黃炎見狀適時伸手將其攬在懷中,摟著她再次躺回被窩里,柔聲道:“我只好奇隨口一問而已,想我美人在懷,又豈會在乎那一塊破鏡子?”
“……”
秦虹嬌氣的輕哼一聲,似有所指的告誡道:“那魔鏡之事,你最好莫要再想了,免得誤入歧途。”
“我知,我知。”
黃炎心中哀嘆,也沒料到她對那照心鏡之事竟這般抵觸。
若是以前,他對那照心鏡之事自然無甚興趣,最多當(dāng)個玩物;
可如今得知自己身處在修仙界的小洞天之中,外面的世界真的有仙人,那態(tài)度自然就不一樣了。
若是能用來修仙……
據(jù)任凌風(fēng)所述,黃炎已經(jīng)得知自己這方小洞天之所以這般平靜,應(yīng)該是上古仙道大劫后便封閉了對外通道。
任凌風(fēng)他們一行人是受靈力潮汐以及人道大勢交替時的共鳴,陰差陽錯被卷進來的。
雖說修仙界暫時還不知此方洞天的具體位置及通道,但萬一被卷進來的那行人又回去了呢?
而且他們主界中有個叫仙道盟的大組織,最喜歡做洞天福地的買賣。
若是走漏風(fēng)聲,這方小洞天,這方世界還輪得到他一個凡人皇帝做主?
再退一萬步來講。
即便黃炎真的不在乎這方小洞天是誰當(dāng)家做主,也不在乎這方世界之人的死活,天外的仙人就會放過他嗎?
不提遠的修仙界…
就說被卷進來的那行人,他們一直苦尋的古仙遺寶多半就是照心鏡。
而照心鏡,就在他身上!
在這種內(nèi)外壓力下,黃炎莫說去修仙界圖謀長生久視了,便是想安穩(wěn)的活下去都得找到破局的契機才行!
眼下除了照心鏡,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其他契機……
秦虹似乎看出了黃炎的情緒有很大波動,問道:“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麻煩了?”
“沒有,還遠著呢。”
黃炎自然不會在一個女人面前露怯,更別提這個女人還是暗自與他較勁的那種。
有人道大勢的存在,自己這人皇一時半會總歸也死不了,以后慢慢套就是。
打定主意,黃炎再次恢復(fù)成那種食髓知味的浪蕩子,將其素手按在自己對她的情誼上,湊在其耳畔問道:“休息好了沒有?”
“你怎這般輕浮浪蕩?”
秦虹頗為嫌棄的白了他一眼:“當(dāng)初你率部進都,對百姓秋毫無犯,對我等也未趕盡殺絕,我還以為你是個英雄!”
“哦?”
黃炎聽的饒有興致,使出一招海底撈月探她虛實的同時問道:“那現(xiàn)在呢?”
“你…嗯…你……”
秦虹咬著下唇,滿臉都是嫌棄與春色交織的混雜:“誰知你…嗯…你竟是這等滿腦子都是齷齪的淫賊!”
黃炎探出虛實后樂的開懷:“我手下軍卒克制,那全是我有言在先,他們都苦了,還能再苦著我?”
“還請陛下……以身飼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