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安郡王世子立了大功回來了!
淮安郡王在江南挖出了一條貪污的線,江南貪污大案,不只是江南還和京城的京城聯系上。
這事是淮安郡王世子辦的,他帶著人隱身在江南,處理了這件大事,江南的官吏處理了不少。
這次回京,更是以風雷不及掩耳之勢,呈上京中官吏的名單。
不少人還沒有反應過來,直接就下了獄,這里面甚至還有一、二品的高官。
一時間整個京城風聲鶴唳。
因為這事牽扯太廣,皇上氣得在朝堂上大發雷霆,幾個重臣被罵的狗血噴頭,罵他們尸位素餐。
朝堂上臣子們跪了一地,一個個低頭認錯。
因為憤怒,皇上氣病了,第二天直接罷朝。
京城風云際變,隱隱間都覺得要變天了,誰也不知道里面會不會扯出更多的人。
明國公府的書房里,明國公怒瞪著自己的兒子:“不是說,就最后一點事情,掃一下尾就行,怎么鬧出這么大的案子?”
“父親,我也沒想到?!泵髁x墨道。
“沒想到,你怎么就沒想到,你不是跟著一起去辦案的嗎?”明國公怒罵道。
“兒子疏忽了,當時兒子在的時候,就只是江南的官吏,后面的掃尾工作不多,兒子就先回來了?!?/p>
明義墨認錯,用力地握了握拳頭,他是真沒想到后面的事情會這么大,如果早知道后面還有這么大一個雷,他當時無論如何也不會先離開,一定會留下來守著淮安郡王世子,怎么也不能讓他打了自家一個措手不及。
“這么大的事情,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,你是干什么吃的。”明國公氣地在原地轉了兩圈后,伸手指了指明義墨,“如果不是因為你在,這事我必然還得派人去查,沒想到你居……然,居然看不住一個裴安之?!?/p>
明國公氣煞,江南可是明國公府上的錢袋子,如今錢袋子沒了,氣得暴跳如雷,更讓他憤怒的是,不只是錢袋子沒了,兵權也被分流。
手中的兵權是明國公府的底氣,明國公府的女兒能坐上后位,坐上太子妃之位,憑借的就是這些兵權。
“父親。皇上是不是算計了我們?”明義墨冷氣道,眼中閃過厲色。
“是不是算計還不一定?!泵鲊艘幌?。
“父親,怎么就不一定了,兒子是跟著裴安子去的,他卻對兒子隱瞞了一切。”明子墨也是恨煞,氣道。
“也可能是淮安郡王府上要搶功勞。”明國公道,伸手揉了揉眉心,只恨自己知道的晚了。
“裴安之沒有皇上的意思,敢這么做?”明子墨不信。
“以他父親的心性還真的就敢這么做,淮安郡王就是一個莽夫,什么事情不敢干!”明國公沒好氣地道。
如果是其他人辦了這事,他還真的懷疑是不是皇上在后面推動的,是皇上在對付明國公府。
但如果這個人是淮安郡王府上的,還真的說不準。
“父親,現在怎么辦?”明子墨雖然不服氣,卻也不得不壓下怒意,他被裴安之狠狠地擺了一道,心口的火氣突突地往上竄。
“不管是不是皇上的意思,動作必須要快。”明國公一咬牙道,看向深宮方向,“正好皇上病了,如果這個時候皇上死了,太子死了,你姑母就能把靜王推上皇位?!?/p>
比起其他皇子,明國公更看好靜王。
“你姑母救過靜王,靜王的母妃又不是一個正常的,時不時的會犯病,這么多年靜王也沒把她當母妃,而是一心一意地侍奉你姑母,他若是坐上這位置,你姑母就是太后,靜王還沒有正妃,下一任的后位,我們也可以從族中挑選?!?/p>
明國公道。
明國公是沒有出彩的嫡女,但可以從族中挑選長相出色的認為嫡女,或者就算不是族中的也行,只要掛一個名頭就行,下一任的皇后必然是自出明氏一族。
明國公對于皇后之前舉棋不定還是很有些意見的。
他一直看好的都是靜王。
“璃王自己有生母,他若成事,你姑母不一定能坐穩太后之位,況且璃王一直想娶的是太傅的女兒,太傅暗中是支持璃王的?!?/p>
明國公分析道。
“父親,眼下最重要的是案子和兵權的事情?!?/p>
“這事同樣重要。”明國公冷聲道,看了兒子一眼,“還有一個人也很重要!”
“誰?”
“西彰侯!”明國公冷聲道,用力地握了握拳頭,“他手里有東西,應該是關乎皇權的,有了這些,更大的保證,我們要做好幾手準備,勢必一舉拿下!”
之前他沒太在意,現在風雨欲來,情況危急,該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才是。
不管西彰侯府有什么,都應該是自己的……
寒嬤嬤站在轉角,停下腳步,目光愕然地看向轉角過去的一個婆子。
跟在小廝后面走過去的一個婆子,如同普通的世家派出的婆子一般,笑瞇瞇地跟在小廝后面。
“嬤嬤?”青禾停下腳步,站在寒嬤嬤的背后,看向走過去的人。
待得人走完,寒嬤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這才抬步。
青禾沒再多問,帶著寒嬤嬤往里走。
寒嬤嬤是幫著送繡品的,繡樓送過來的。
跟著青禾進了正屋,向姜錦心行過禮后,呈上帶來的繡件,姜錦心一一看過,很是滿意。
待得隨行跟著送貨的婆子退下,寒嬤嬤直言道:“二姑娘,我看到宮里的人了。”
“在哪?”姜錦心一驚。
“是去見左相大人的,皇后娘娘的人?!焙畫邒呖隙ǖ牡?,那個婆子就是皇后宮里的人,并不是明面上的貼身嬤嬤,但卻是幫著皇后辦事的,這事別人不清楚,寒嬤嬤卻是很清楚,她以前沒少和這個婆子打交道。
原以為此生不可能再見到這個人了,沒想到居然在左相府上看到她!
“肯定是皇后的人?”姜錦心坐直了身子。
“肯定。”寒嬤嬤毫不猶豫。
姜錦心頓了頓之后,忽然笑了,所以說……一切都是皇后推動的。
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立時全明白了。
所以說真的是背后有人,只是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是皇后。
姜尋承背后的是皇后。
尋覓了許多的答案,如今讓寒嬤嬤一言解開。
“勞煩嬤嬤在府外盯著,宮里出來一趟不容易,既然出來了,總得多辦一些事情。”
見姜錦心這么快便沉著有了下策,寒嬤嬤的心也放了下來:“二姑娘放心?!?/p>
“原本是想請寒嬤嬤過來,說一說裴煙雙的事情,如今卻是先得麻煩寒嬤嬤此事了?!苯\心道。
“姑娘放心,宮里的人出來不了太久?!?/p>
“那就有勞寒嬤嬤了?!?/p>
婆子從姜尋承的書房出來,跟著小廝離開相府,從相府的側門出去。
馬車已經停在側門外,看到婆子出來,馬車夫急忙過來,婆子上了馬車后,馬車離開左相府上。
婆子掀開車簾看了看漸漸遠去的左相府上,唇角撇了撇。
簾子落下,身子往車廂上一靠,閉目養神,根本沒注意到街口位置,有一輛馬車緩緩的跟在這輛馬車身后。
馬車如同尋常的普通馬車一樣,不急不緩地轉到下一個街口,最后又繞了一個彎,出現在一個香燭鋪子前。
婆子跳下馬車,走了香燭鋪,跟在她身后的寒嬤嬤,取了一個帷帽戴在頭上,下了馬車。
鋪子里面香燭的氣息很濃郁,一進門,便是濃濃的燭火氣息。
生意很好,像婆子一樣的人最多,一般都是替自己主家過來買香燭的,也有一些夫人,帶著下人過來挑一些合適的。
寒嬤嬤看到有人還帶著幾位夫人過去,說的是定制香燭的事情,可見這也是能定制香燭的地方。
她進門的還算快,看到婆子熟練的進了一條往后的通道,而后一閃既沒。
寒嬤嬤沒直接過去,轉到右側的柜臺前,拿起幾支香,問道:“這個何價?”
里面的是一個穿著干凈的中年婦人,聽她問后說了一個價格,而后看了看她的打扮,笑道:“其實這是最普通的,若是更誠心一些,最好是定制的,每個人的喜好不同,誠心也不同,萬事誠心則靈?!?/p>
“怎么……定制?”寒嬤嬤一副狐疑的樣子。
“定制還可以挑香型,有的香可以靜心,有的香可以寧神,還有的香更合適點在佛前,祭拜先人,根據不同的需要定制不同的香?!敝心陭D人說起來頭頭是道,顯然不是第一次介紹。
“還可以定制靜心寧神的?”寒嬤嬤來了興趣,“我們主子這幾天正睡不好,不知道能不能定制一些靜心寧神的香?!?/p>
“自然是可以的,我們這里什么都有,客人你就放心吧?!敝心陭D人一聽“主子”兩字,眼睛一亮,她就覺得眼前的人比一般的婆子打扮要更好一些,一時看不出是不是大戶人家的管事婆子,沒想到還真是。
看這婆子的打扮,主家必然不凡。
從柜臺里面轉了出來,臉上笑開了花:“這位客人,跟我過來,如果是定制的,得自己挑選香型,有一些小的忌諱,我們也得提醒你,靜心寧神的香型不少,挑選最合適的才是好的,若有相沖的,我們還可以用其他的香沖一沖?!?/p>
中年婦人一邊介紹一邊帶著寒嬤嬤往后走,走的正是方才婆子進去的那一處通道,顯然定制的都是在這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