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宇智波富岳帶著一眾警務部隊忍者急匆匆地趕過來的時候,他見到的只有宇智波泉、旗木卡卡西等人。
當視線落在漩渦鳴人身上時,富岳心頭一震,那殷殷鮮血讓他寒毛直豎。
九尾人柱力……
受傷了!!!
富岳的第一反應就是在仔細觀察鳴人的精神狀態,發現人柱力并沒有陷入失控的狀態后,他這才稍稍松了口氣。懸起來的一顆心,也終于是安穩地放了下來。
他又忍不住看向了佐助,狀態十分狼狽且滿身淤青擦傷的佐助,讓富岳眉頭緊緊皺起。
如果佐助是鼬的話,絕不可能這么狼狽的,明明是親兄弟,差距卻這么大——這是富岳內心閃過的第一個想法。
見到佐助這樣的狀態,他第一反應甚至不是關心,而是本能在拿佐助和宇智波鼬比較。
而前方那好幾棟被摧毀的房屋,以及一個個看著頗為狼狽惶恐的宇智波族人。
也讓富岳心中涌起了無名之火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向泉問道:“泉,池泉呢?!”
宇智波泉掏出一張潔凈的手帕,先給鳴人擦拭了一下臉上的鮮血,再一邊用手帕堵住傷口,一邊冷著俏臉回答道:“池泉前輩在執行絕對正義,富岳家主就請不要插手其中了。”
她頓了頓,篤定道:“池泉前輩很快就會處決掉那些敢向[絕對正義]發起挑釁的惡徒的。[絕對正義],絕不允許惡人如此猖獗。”
接著,她便不再理會這個沒什么用的族長。
讓鳴人自己捂住手帕后,她又在身上摸索了一下,摸出一包消毒濕巾,說道:“佐助君,我幫你處理一下身上的擦傷。”
佐助一愣,他先抬頭看了一眼嚴厲的父親。
發現父親在皺眉思索,甚至都沒有理會自己后,他抿著嘴,低著頭走到了泉的跟前。
父親大人對自己的關心程度,甚至比不上宇智波泉這樣一個外人。
這讓佐助心里頭十分的委屈。
富岳的確沒時間關心自己的次子,他從泉口中已經得知宇智波池泉并沒有被暗殺成功,看來宇智波剎那的小心思算是竹籃打水了。
富岳又一次松了一口氣。
不過……池泉他到底是要去找誰“執行正義”?找“宇智波剎那”?還是宇智波剎那提到的那個“忍族”?富岳發現自己忘了向宇智波剎那質問那個忍族究竟是哪個忍族了?
對了!
富岳看向了卡卡西,他認得留有一頭銀白色頭發的旗木卡卡西,他說道:“倘若火影大人發現漩渦鳴人受傷了,請幫宇智波一族解釋一下,他的受傷和宇智波一族無關。”
卡卡西也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么情況,他覺得宇智波富岳話里甚至帶著一絲懇求?
唔……
大概是錯覺吧?
畢竟人家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長,用得著因為這點事,向火影大人低聲下氣嗎?
心中閃過這些念頭的卡卡西,不動聲色地對富岳點了點頭。
“我會向火影大人如實稟告的。”
富岳再松口氣。
這時,富岳敏銳地注意到,有兩個警務部隊成員突然急匆匆轉身離去了。
他眉頭皺緊。
卻沒有阻攔。
……
“沒死……呼!”宇智波剎那緩緩閉上雙眸,面部表情看著十分的平靜,但額頭上的幾條青筋,卻在瘋狂地跳動著。
明明已經將宇智波池泉最有可能性的缺點,告知給想和宇智波池泉“爆了”的志村一族。
卻沒想到僅剩大貓小貓兩三只的志村一族,比他預想之中的還要更加不堪大用。
他已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任由志村一族的忍者們在宇智波一族的駐地內安置起爆符。
已經做好宇智波池泉不死也得重傷的準備。
如果宇智波池泉今夜死了,那自然皆大歡喜;如果是重傷,那他自然會安排人去補刀。
但宇智波池泉既沒死,又沒重傷……
屬實是觸及到了宇智波剎那的計劃盲區了。
“真是廢物中的廢物啊!”宇智波剎那睜開雙眸,牙縫中擠出來幾句話來:“所謂的忍族,全都是廢物!但凡沒有我們宇智波一族,他們這群廢物恐怕連木葉都守不住!”
“隼太……”
回憶起自己孫子的生前面孔,想到如今連尸體都被炙熱巖漿蒸發氣化掉的宇智波隼太。
再聯想遭到暗殺卻屁事沒有的宇智波池泉。
宇智波剎那忽然捂住了心口。
他面色出現不尋常的潮紅,在急促地喘息。
好不容易緩了過來,他的嘴唇都白了一片。
“宇!智!波!池!泉!”
……
猿飛日斬此刻已經顧不得安撫那群被宇智波池泉“招惹”到的各大忍族家主了,在意識到鳴人可能會出事后,他毫不猶豫就帶著所有能帶的暗部忍者,直接闖入了宇智波一族。
當又見到許多暗部忍者擅闖進來后,絕大多數宇智波一族的忍者,自然是十分的不滿。
沒人樂意見到一群危險的人物在自己家門口晃蕩,哪怕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們也不例外。
然而。
當他們攤上宇智波富岳這位族長的那一刻。
宇智波一族駐地就變成人人可入了。
“富岳!”猿飛日斬立即就在一片狼藉的爆炸現場找到了宇智波富岳,一張老臉面色并不好看,他沉聲問道:“鳴人是不是在這里?”
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富岳剛想要張口回答,卻被不遠處的鳴人大聲地打斷了。
“火影爺爺!!!”
當鳴人聲音響起的那一刻,猿飛日斬臉上的陰沉表情,稍微緩和了些許。
當他擠出一絲微笑,準備與鳴人相見的時候,卻看到了捂著頭的鳴人。
更能見到鳴人頭上的那一張潔白手帕已經被鮮血給染得半紅。
猿飛日斬臉上的微笑頓時僵住了。
“醫療忍者!”猿飛日斬一句話落下,暗部忍者中的醫療忍者便立即站了出來,猿飛日斬再快步走到鳴人跟前,對鳴人說道:“鳴人,先讓醫療忍者把你的傷勢治療一下。”
鳴人指了指隔壁的佐助:“火影爺爺,能不能順帶幫他也治療一下?”
猿飛日斬一怔,隔壁這個孩子……
好像是富岳的小兒子吧?
“沒問題。”猿飛日斬稍頷首,他讓出了一個身位,先讓醫療忍者治療鳴人,然后再對鳴人關切問道:“鳴人,你頭上的傷怎么回事?是什么人把你打傷了嗎?”
鳴人老老實實答復道:“是被爆炸波及到的。”
猿飛日斬:“!!!”
爆炸?!
他看向旁邊一片廢墟,那爆炸的破壞威力,讓猿飛日斬眉頭一跳。如果是被廢墟處的爆炸波及了,那豈不是說明鳴人差點就死了?
猿飛日斬面色微微發黑,他對卡卡西問道:“卡卡西,老夫讓你監督鳴人,你應該知道的比鳴人更多吧?”
“這個白頭發的大叔說過,是志村一族干的!”被治療著的鳴人幫卡卡西搶答了。
“志村……一族……”
猿飛日斬愣住了。
卡卡西則深吸一口氣,將更詳細的細節向猿飛日斬敘述了一遍,聽得猿飛日斬眉頭皺得更緊。
也就是說。
是志村一族的忍者,想要暗殺宇智波池泉。結果沒想到暗殺不成,反倒差點把鳴人、和富岳的小兒子給炸死了!
如果不是池泉眼疾手快把人丟開,如果不是卡卡西及時接住了,這倆孩子真要出事了!
“慢著!”猿飛日斬忽然道:“你剛才說池泉獨自一人朝著志村一族駐地方向走了?”
卡卡西點了點頭。
猿飛日斬再問: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
“五分鐘前。”
猿飛日斬:“……”
恐怕是來不及了。
今天晚上,極有可能會發生一場滅族之夜。但不是池泉預言中的宇智波一族的滅族之夜,而是屬于志村一族的滅族之夜!
猿飛日斬由于與團藏關系密切,很清楚志村一族里究竟是些什么貨色。
那些人可能對木葉的確很忠誠,為了木葉,甚至豁出性命都不是問題。
但他們也被團藏的極端個性給影響得很深。
不管有沒有為團藏干過臟活,單就今晚這件事,就已經犯了極大的忌諱了。
如果不是因為池泉較為在乎普通人的安危。
這場爆炸高低得帶走不少宇智波無辜族人。
對于池泉的[絕對正義]而言。
所有參與者……
都得死!!!
“火影爺爺,今天池泉老師讓我親手執行一次正義,我通過了池泉老師的考驗了!”當被治療好的鳴人興致勃勃地對猿飛日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猿飛日斬剛想在心里無奈腹誹一下鳴人為什么要稱池泉為“池泉老師”?
可下一秒,猿飛日斬就陡然一驚。
“什么?!!”
他瞪大眼睛,難以保持鎮定,瞪向鳴人道:“鳴人,池泉他……慫恿你殺人了?你說你通過了他的考驗,那豈不是說……”
猿飛日斬止住話頭沒說下去了,他狠狠地瞟向了卡卡西。
自己不是早已命令過卡卡西,讓他不要讓鳴人被絕對正義影響到嗎?
卡卡西到底是怎么做事的?!
“火影大人,不是你想的那樣……”
卡卡西苦笑解釋了一下,聽得猿飛日斬一愣再愣。
還真只是一場考驗而已啊?!
咳!
猿飛日斬忽然有點尷尬,還好內心對卡卡西的不滿并沒說出來,不然真就下不了臺了。
……
志村一族內,已經有人在翹首以盼地等候著長老等人的歸來。
當終于等到回來后,他們便立即圍擁上前。
“長老大人,那個宇智波瘟神是不是已經……”
志村一族長老搖了搖頭:“雖然的確親眼目睹宇智波池泉被起爆符的爆炸吞噬,但我們并沒有確定對方已經徹底死亡。因為在那里多待一秒鐘,就得要與警務部隊的人碰上了。”
他一對渾濁的眸子中閃過陰霾:“而且老夫沒想到,旗木卡卡西居然也在宇智波一族駐地,要不是跑得快,恐怕就要被他給追上了。”
“旗木卡卡西?拷貝忍者?”族內小輩遲疑道:“他不是暗部的嗎?怎么會在那里?”
志村一族長老緩緩道:“誰知道呢……不過我們的最初目的,起碼是達成了。今晚過后,老夫會直接去找木葉火影向他自首。策劃這一場暗殺的責任都由老夫來背負。”
“這樣一來,宇智波一族也沒法找你們麻煩。如果宇智波池泉僥幸沒死……日后他要來找麻煩,那也是來找老夫的麻煩。”
“而在老夫給你們拖延出來的這一段時間內,你們需以出村執行任務為由陸續離開木葉。”
“直到風波結束后再陸續回來。”
“我有更合適的地方送你們去。”突如其來的一道冷漠聲音,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神一震,更是讓志村一族長老老臉盡是匪夷所思。
“冥土,這個地方,覺得如何?”手持忍刀的宇智波池泉,光明正大邁入志村一族駐地。
志村一族的長老神色無比驚駭地回過頭來。
當見到毫發無損的宇智波池泉時。
年邁的身軀止不住地往后倒退數步,充斥著匪夷所思的一句話本能地脫口而出:“你早就預料到了有人會對你下手?!!”
除此之外,他實在想不出來宇智波池泉如果不提前開啟所謂的“熔遁查克拉武身”的話,究竟要如何才能躲過上百張起爆符的爆炸?
而提前開啟的前提,肯定是得知情報了吧?
慢著!
志村一族長老的表情肉眼可見地陰沉起來,他已經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宇智波剎那與宇智波池泉勾結起來,針對志村一族的一場戲?
他們的目的就是以此為由對志村一族出手?
“呼!”沉沉吐了一口濁氣后,志村一族長老冷冷道:“宇智波池泉。老夫一人做事一人當,要暗殺你的人,正是老夫!是老夫主動謀劃的計劃,也是老夫牽手布置的起爆符。”
“一切的一切……都與志村一族其他人無關。他們只不過是被老夫的命令所挾持著罷了。志村一族,僅有老夫一人,是身懷罪惡的!”
“是么?”宇智波池泉掃了一眼一眾對他露出敵視警惕目光的志村一族族人。
放眼望去,一片又一片的赤紅文字格外醒目。
其中,絕大多數志村一族族人都被標有一條紅名罪證:【深度參與暗殺“宇智波池泉”的計劃】。
單單是這一項惡行,就已經讓他們成為紅名惡徒了。
因為如果不是宇智波池泉暴露了木遁能力,將險些被波及到的宇智波族人都救了出來,這群人的行徑將會害死許多無辜人。
他們都知道這么做會釀成這種波及無辜的后果。
但他們還是深度參與其中了。
他們根本不在乎害死無辜人。
更何況……
除了有關于謀劃暗殺他的這一項紅名罪證外,宇智波池泉還在部分志村一族忍者的頭頂上,見到了一些他沒逮到的“漏網之魚”。
這并不奇怪。
木葉村說大不大,但說小也不小,而且還有大量忍者在常年外執行任務,宇智波池泉不可能碰得見每一個木葉忍者。
而且,在他徹底成長起來之前,[絕對正義]還很弱小。
“可惜,我看不見有一個無辜的人。”宇智波池泉的一句話,讓志村一族長老面色驟變:“尤其是你,志村將也。在我這雙眼睛里,你身上的罪惡,是最觸目驚心的。”
名為“志村將也”的志村一族長老立即意識到,宇智波池泉今晚就是來殺人的!
而且……
對方不僅只想殺他一個!
宇智波池泉是想要滅族!
“一起動手!不然我們所有人都得被他殺死!”不按常理出牌的宇智波池泉,讓志村將也已經難以保持淡定,他扭曲著老臉怒吼一句后,直接甩開了手中拐杖,雙手在飛速結印。
“風遁·風切之術!!!”
志村將也在極力榨取這一副年邁身軀中為數不多的查克拉。
他猛吸一口氣后,張口一吐,兩道肉眼難見的無形風刃,飛速向宇智波池泉飛襲而去。
宇智波池泉側身閃過一道風刃,手中忍刀橫切而過,將另一道風刃給輕松斬成兩半。
當他稍稍抬起眼皮時,但見那一對猩紅的三勾玉寫輪眼,在月夜之下,顯得格外瘆人!
其余數名志村一族忍者也立即動手。
甚至還有人咬破了大拇指,召喚出通靈獸。
一切所能用盡的方法全都用盡。
一切最強的忍術全都傾瀉而出。
“難怪你們卷不起什么風浪,也沒有什么存在感。”宇智波池泉收刀入鞘,他的右臂已經完全巖漿化,數枚“風遁·真空玉”破空飛來擊中了他的身軀,將他的身軀攻出了四個圓洞。
可被他那洞穿的身軀卻沒有一點血液濺出,只能見到里邊有巖漿在流動著。
唰——銳利的風刃精準無比的將宇智波池泉的脖子切開了一半,并去勢不減把志村一族敞開一半的忍族大門也給切開。
可脖子的切口內仍然是巖漿!
汩汩巖漿在宇智波池泉的身軀、脖子緩緩流下。幾乎是轉瞬間,被風遁忍術轟出的“傷勢”,全部都已然恢復如初!
他的右臂巖漿在不斷涌動著。
在許多志村一族忍者驚駭至極的目光之下。
他的右臂已經在飛速膨脹。
“熔遁……”
“大噴火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