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葛鸞星見狀,亦不遑多讓,輕啟朱唇,默念劍訣,手中金色紋路的靈劍應(yīng)聲而起,鈴鐺輕響間,她蓮步輕移,優(yōu)雅地踏上劍身,裙袂飄飄,仿若凌波仙子,駕馭靈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(yōu)美的弧線。
葉璃月緊隨其后,身形一動,翩然踏上劍身。她身形婀娜,在空中稍作停頓,調(diào)整身姿,緊接著,腳尖輕點,靈劍仿若領(lǐng)會其意,帶著她如離弦之箭般飛馳而出。
她在空中輾轉(zhuǎn)騰挪,身姿靈動,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,或側(cè)身、或后仰,巧妙地避開氣流沖擊,盡顯輕盈與優(yōu)雅。
于歸瞧著舒意也成功御劍飛行后,心中焦急,暗自咬牙,匆忙間踏上自己的靈劍,卻因用力過猛,靈劍猛地一躥,他差點摔落下來,惹得旁人一陣哄笑。于歸漲紅了臉,穩(wěn)住身形,不服輸?shù)卦俅螄L試,經(jīng)過一番折騰,總算也能歪歪斜斜地飛行。
卓不斐轉(zhuǎn)頭看向墨白,眼中帶著幾分期待:“小白,你這靈劍如此神異,想必御劍飛行更是不凡,快試試?!?/p>
墨白微微點頭,輕撫長劍,體內(nèi)靈力緩緩注入。剎那間,長劍微顫,劍鳴清越,劍身光芒大放,一股森寒之氣彌漫開來。墨白右腳踏出,不偏不倚落在靈劍上。靈劍向下沉去,約莫半尺便靜止。緊接著,他的左腳也踩在了靈劍之上。
春風(fēng)吹起墨白襤褸的衣衫,只見他神情專注,張開雙臂,雙腿微屈,左右搖擺,不斷調(diào)整,尋找著身體的平衡。
少頃,墨白站穩(wěn)身形,借助風(fēng)勢,向著天空飛去。他的身影在云霧里不斷穿行,所到之處,云霧仿若被利刃切割,自動向兩旁散開。他駕馭著靈劍,時而如蒼鷹展翅,扶搖直上,沖破層層云霧,直抵云霄高處;時而似飛燕掠水,低空盤旋,緊貼著下方的山巒樹梢,帶起陣陣風(fēng)聲,引得樹葉沙沙作響。
每一次轉(zhuǎn)向、加速,墨白都操控自如,劍隨心至,身與劍合,熟練的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御劍飛行,眾人紛紛側(cè)目,喝彩不已。
這一切自然得益于云無心,墨白雖是第一次御劍,但在此之前,他已跟隨云無心御劍飛行過多次,且每次御劍飛行的過程中,云無心都會和他講解御劍飛行的訣竅。
御劍飛行,遨游天地,是修士最美妙,也是最渴望的想象,這一天,墨白已在腦海中重復(fù)模擬過成千上萬次,是以才能做到如此嫻熟。
墨白在空中盤旋數(shù)周后,緩緩降落回地面。他衣衫雖依舊破爛,卻難掩周身散發(fā)的超凡氣質(zhì)。眾人圍攏過來,你一言我一語地分享著第一次御劍飛行的感受,歡聲笑語不斷傳出,空氣中洋溢著快活的氛圍。
卓不凡見大家興致頗高,笑著提議道:“既然大家都已掌握御劍飛行之法,咱們這就通過御劍飛行,返回宗門?!?/p>
眾人應(yīng)諾,隨后卓不凡帶著他們,駕馭靈劍朝著道一劍宗的方向飛馳而去。眾人一路與白云為伴,青山綠水飛速掠過,只覺心中豪氣漸生,長嘯不斷。
不多時,道一劍宗的輪廓漸漸清晰,山間建筑錯落有致,仿若人間仙境,靜謐美好。眾人忍不住加速,急于見到相熟之人,將自己此番經(jīng)歷與他們分享。
眾人落在競渡廣場之上,隨即作揖道別,朝著自己所在的宮殿行去。
墨白來到青蓮殿,沿著臺階,逐級而上。朱漆大門旁,云無心靜靜佇立,似在等候他歸來。
墨白雙眼一亮,快步上前,見過禮后,詫異問道:“師姐,你怎么在這兒?”
云無心目光在墨白身上打量,見他衣衫雖破,精氣神卻是極好,不由暗送一口氣,“適才我從點易洞結(jié)束冥想出來,見有劍光劃過,猜想是你……們回來了,正好我也無事,便來殿門這里等你?!?/p>
知人不評人,看破不說破,墨白也不揭穿云無心的這點兒小心思,笑意盈盈,微微點頭。
云無心轉(zhuǎn)移話題道:“師弟,此番出行,可還順?biāo)欤俊?/p>
墨白微微欠身,感謝云無心道:“幸得師姐昔日悉心指導(dǎo),師弟今日方能順利御劍飛行,遨游天地,暢快不已?!?/p>
“哦?這是為何?”云無心不解其意。
二人步入殿內(nèi),檀香裊裊,靜謐安然。墨白將此行所見之景、所經(jīng)之事,一五一十地講述出來,當(dāng)談及自己御劍飛行的奇妙感覺時,更是說得繪聲繪色。
云無心聽得專注,待墨白說完之后,才出言詢問一些細(xì)節(jié)。二人相談甚歡,直至暮色籠罩,殿外繁星點點,方歇了話語。
盡管墨白與云無心都修煉到了可以辟谷的境界,卻還是依然保留著吃飯的習(xí)慣。墨白是因為習(xí)慣成自然,一時難改,云無心則是不想錯過這番美好的體驗。墨白自去廚房,燒好飯菜,二人吃過之后,墨白遂向云無心請教起了內(nèi)視之法。
云無心聽聞,微微一怔,隨即淺笑道:“內(nèi)視之法,于修行而言,乃是窺探自身、感悟本源的精妙法門,你既有心鉆研,師姐自然傾囊相授?!闭f罷,她輕輕抬手,示意墨白靠近些。
“內(nèi)視絕非易事,需先讓身心達(dá)到極致靜謐平和的境地?!痹茻o心輕聲說道,眼神專注而認(rèn)真,“你且坐下,按平日里修煉的呼吸吐納之法,先調(diào)勻氣息,摒棄雜念,讓心境澄澈如水?!?/p>
墨白依言盤膝而坐,閉目凝神,緩緩調(diào)整呼吸節(jié)奏。片刻之后,他周身氣息漸趨平穩(wěn),似已進(jìn)入狀態(tài)。
云無心見狀,微微點頭,繼續(xù)道:“待氣息平穩(wěn),便將意念緩緩沉入體內(nèi),仿若以心眼去探尋身體的每一處細(xì)微角落,從頭頂百會,至足底涌泉,感知氣血的流淌、經(jīng)絡(luò)的律動。初始時,或許只能捕捉到模糊的影跡,切莫急躁,循序漸進(jìn)方為正道?!?/p>
墨白沉浸于云無心的指引,依著法子,小心翼翼地將意念探入體內(nèi)。起初,他只覺一片混沌,好似置身迷霧,什么也感知不到。但他謹(jǐn)記云無心的叮囑,不焦不躁,持續(xù)嘗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