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袁聞言,后退的動作一僵。
“沉海喂魚也挺好的?!?/p>
他沖著顧觀海咧嘴一笑,道:“我這條命本來就是你救的,你想拿去就拿去,可是……”
“我可以出事,你不能!”
說著。
老袁深吸一口氣,決絕轉身。
顧觀海見此:“!!”
嘴角一抽。
他就說異能局的人全是刺頭吧?
絕壁沒冤枉他們!
顧觀海幾乎在老袁轉身的剎那,起身抬手,直接劈向了老袁的后脖頸。
被劈的老袁,木木然回頭。
“你……”
他眼睛轉著蚊香圈,晃晃悠悠朝地上倒去。
“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
顧觀海見此,冷嗤一聲。
眼瞧著老袁的腦袋,朝一旁的桌角上撞去,顧觀?!?/p>
下意識的伸手,想抓住他。
可是。
下一秒。
“嘭!”
老袁的光頭撞到了桌角上。
顧觀海:……
伸出的手,也僵在了半空。
“咳咳!”
他嘴角抽了抽,一臉訕訕的道:“早跟你說別故作高深剃光頭,你偏不聽,關鍵時刻,我都沒個抓的地兒?!?/p>
顧觀海一邊嘟囔,一邊拽著老袁的胳膊,把他拖到了床上。
片刻后。
虞茗香端著兩碗靈泉水走進了房間。
看到躺在顧觀海身側的老袁,虞茗香:“??”
一臉疑惑,“他怎么了?”
顧觀海:“趕了一天一夜的路,他累了,睡著了。”
虞茗香聞言:……
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托盤。
老袁雖然是顧觀海請來的救兵,其實是為了幫她來的。
她見他剛才受了點兒傷,本打算用靈泉水招待他一下,沒想到……
“那這水……”
虞茗香吶吶道。
顧觀海聞言,當即伸手,道:“給我喝就行!他不配!”
丫的。
梅芳不在,老袁就是刺頭里的刺頭。
想阻攔他的姻緣,還想喝他心上人的靈泉水,做夢!
顧觀海端起一碗靈泉水,咕咚咕咚喝完,然后,又端起了另一碗……
虞茗香:“!?。 ?/p>
看著他連干兩碗靈泉水,想說他這么喝,上廁所也挺麻煩的,可是……
顧觀海根本沒給他機會!
虞茗香:……
撇了撇嘴,收起了空碗轉身就想走。
可是。
顧觀海又叫住了她。
“虞茗香?!?/p>
虞茗香步伐微頓,“嗯?”
顧觀海看著她精致的側臉,沉吟了一下,道:“郭英說的話,你別放在心上?!?/p>
虞茗香:“嗯。”
她點了點頭,道:“她有精神病,我不會和病人計較的?!?/p>
顧觀海:……
暫不確定郭英到底有沒有精神病,他就當她是在吃醋了。
顧觀海心底美滋滋,可是,瞄到躺在身側的老袁,他的臉忍不住一黑。
這也是攔路虎啊!
而且,還是個不一般的攔路虎!
顧觀海本著防患于未然的想法,抬手指了指老袁,道:“還有他?!?/p>
虞茗香:“??”
回頭,疑惑的看向他。
“他怎么了?”
她問。
顧觀海沉吟。
“他這人賊損,被我打得多了,最見不得我好?!?/p>
他一臉正色的道:“回頭他要是跟你說了什么不好的話,尤其是怪力亂神的話,你可千萬別信,他這人,特不靠譜!”
虞茗香聞言:“???”
臉上疑惑更甚。
“你不是說,他是異能局的老大嗎?”
她吶吶道:“把他吹的五把粗六把長的是你,怎么說他不靠譜的人也是你?”
顧觀海聞言:“……”
臉被自己打的有些疼。
他抽了抽嘴角,道:“我這不是剛又打了他,心虛么?”
虞茗香:……
看了一眼躺在他身邊,睡的死坨坨的老袁。
懂了。
再世白起,果然很白起。
“那你先虛著?!?/p>
她道:“我還有事兒要忙,先走了。”
音落。
虞茗香轉身朝門口走去。
顧觀海:……
看著她的背影,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。
“不是,什么叫我先虛著?”
他沖著虞茗香的背影大喊道:“我心虛人不虛啊!不虛!”
走到門口的虞茗香聞言,回頭。
“你虛不虛,別人不知道,我還不知道嗎?”
她沖著他嫣然一笑,道:“我是醫(yī)生,我說你虛,你就虛!”
顧觀海聞言:“?。?!”
英挺俊朗的臉,頓時就扭曲了。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
他啞口結舌。
虞茗香:……
笑睇了他一眼。
揚長而去。
嗩吶一響,不是升天就是拜堂。
村子街里的嗩吶聲,遙遙傳來。
是李桂花出殯的聲音。
趙家那個情況,李桂花的喪事都是村里人幫忙操持的。
什么身后哀榮,停靈三天什么的……
根本不存在!
昨天人咽氣,今天挖坑埋。
按照河道村的規(guī)矩,村里沒了的人,都要埋到山上。
半下午的時候,虞茗香等人遠遠的聽到了趙鐵柱一家扯著嗓子的假哭聲傳來,只道是送葬的隊伍要上山了。
萱草:“!??!”
幾乎是在聽到哭聲的瞬間,就站起了身。
虞茗香看到她這動作一愣。
“萱草?”
她一臉遲疑的道:“你是想去送她嗎?你要是想的話,我和哥哥們陪你一起去?!?/p>
十八年相處,女兒若是放不下,想去送送李桂花,虞茗香……
其實也是能理解的。
萱草聞言,眉頭微皺。
“誰要送她?”
她說著便朝廚房跑去,“送葬隊伍要從咱家門口過,按照我們這旮沓的說法,死人門前過,可能會沖撞……”
說話間。
萱草鏟了一鐵锨鍋底灰出來,撒在了門口。
虞茗香等人:“???”
呆愣愣的看著她的動作,二臉懵圈。
萱草放好了鐵锨回頭,對上幾人懵圈的目光,吶吶道:“你們不知道嗎?鍋底灰能辟邪的?!?/p>
虞茗香幾人齊齊搖頭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頭回聽說?!?/p>
“……”
萱草:“……”
抿唇。
這個。
她承認有點兒迷信,可是……
村里老輩留下的規(guī)矩就這樣,她也是按照規(guī)矩辦事兒而已,她媽媽和哥哥們,應該不會嫌棄她的鄉(xiāng)巴佬做派吧?
萱草垂眸,尷尬的扣著手指。
虞茗香:……
反應過來,敏銳的察覺到了女兒的局促,忙道:“萱草,你懂得好多哦!我們以前在京市孤陋寡聞,都沒這么多說法。”
說著,她湊到自家女兒身邊,拉著她一臉殷切的道:“你們這兒還有什么別的說法嗎?你快跟我們說說,讓我們也長長見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