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鋒有些意外。

“借錢？借多少？做什么用？”

何雨水低著頭，聲音帶著一絲委屈和倔強。

“我想……買幾本書，老師說很有用……要……要五塊錢。”

“五塊？” 陳鋒看著她，“怎么不去找你哥？或者……去找一大爺？”

提到一大爺，何雨水的頭垂得更低了，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哽咽。

“我哥……他現(xiàn)在哪有心思管我。一大爺……我……我不想找他。我覺得，在一大爺心里，只有賈家哥哥姐姐，沒有我……”

她的話語斷斷續(xù)續(xù)，卻也清晰地表達了自己的感受。易中海平時對賈家的偏袒和關(guān)心，對比之下，對她這個鄰居家的孩子，確實顯得有些冷淡和忽視，尤其是在傻柱出事之后，這種感覺更加明顯。

陳鋒沉默了一下。他和傻柱有仇，但對何雨水，談不上惡感。這女孩在院里算是比較懂事，平時和月月也玩得來。

他看了一眼里屋，月月已經(jīng)自己爬上床，乖乖地蓋好了被子。

“行，五塊錢，我可以借給你。” 陳鋒開口道。

何雨水猛地抬起頭，眼睛里閃過一絲驚喜和感激。

“真的嗎？謝謝你，陳鋒哥！”

“不過，” 陳鋒話鋒一轉(zhuǎn)，從桌上拿起紙筆，“親兄弟明算賬，打個欠條吧。什么時候有錢了，什么時候還。”

他不是信不過何雨水，只是原則問題。況且，五塊錢在這個年代，不是小數(shù)目，相當于一個普通學徒小半個月的工資了。

何雨水愣了一下，大概沒想到還要打欠條，但她很快反應(yīng)過來，用力點了點頭。

“嗯！我寫！”

她接過紙筆，趴在桌子上，一筆一劃，認真地寫下了欠條，簽上自己的名字，按了手印。

陳鋒收好欠條，從口袋里數(shù)出五張嶄新的一元紙幣，遞給了她。

“拿著吧。好好學習。”

“謝謝陳鋒哥！我一定會盡快還你的！” 何雨水攥緊了手里的錢，對著陳鋒深深鞠了一躬，這才轉(zhuǎn)身快步跑開了，背影都透著一股輕松。

陳鋒關(guān)上門，看著手里的欠條，若有所思。

易中海啊易中海，你苦心經(jīng)營的人設(shè)，怕是要一點點崩塌了。連傻柱的親妹妹都覺得，在你心里，她不如賈家的孩子重要。

……

第二天，天剛蒙蒙亮。

院子里還很安靜，大多數(shù)人家還在沉睡。

陳鋒家的屋子里，已經(jīng)亮起了微弱的燈光。

陳月月穿著一身方便活動的小衣服，正站在屋子中央，小臉嚴肅，努力地學著哥哥教她的動作。

“馬步要穩(wěn)，氣沉丹田，眼神要向前看，要有殺氣！”

陳鋒站在一旁，耐心地指導(dǎo)著妹妹。

他昨天晚上想了很久，這個四合院不太平，賈家那老婆子和秦淮茹都不是善茬，以后指不定還會出什么幺蛾子。自己能護著妹妹一時，但總有不在身邊的時候。教她幾手八極拳，不求她能打遍天下，至少遇到危險時，能有幾分自保之力，或者能多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。

【接觸到八極拳（教學），熟練度 1……】

【八極拳（教學）熟練度提升中……】

腦海中系統(tǒng)的提示音一閃而過，陳鋒并未在意。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妹妹身上。

月月很聰明，雖然年紀小，力氣也不夠，但學得很認真，一招一式都努力模仿到位。

看著妹妹扎穩(wěn)馬步，揮動著小拳頭，眼神努力做出兇狠的樣子，陳鋒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。

指導(dǎo)完妹妹，讓她自己練習基礎(chǔ)動作，陳鋒則走到角落，從一個不起眼的木箱里，拿出幾樣東西。

那是他昨天從廠里醫(yī)務(wù)室“順”來，又在外面藥店補充的一些藥材——幾片老山參片，一小塊黃精，還有些活血通絡(luò)的藥材。

他將這些藥材按照特定的比例，用溫水簡單沖泡了一下，然后一口飲下。

一股暖流瞬間從腹部升起，迅速流遍四肢百骸。

陳鋒深吸一口氣，緩緩拉開了八極拳的架勢。

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，但隨著他一招一式的演練，體內(nèi)那股由藥力催發(fā)的熱流與自身氣血漸漸融合，筋骨發(fā)出細微的噼啪聲響，原本已經(jīng)達到瓶頸的力量和拳法熟練度，竟然隱隱有了松動的跡象。

【八極拳（藥浴輔助）熟練度 10… 10… 10…】

【身體力量在藥力滋養(yǎng)下緩慢提升…】

【氣血運行效率提升…】

萬倍熟練度系統(tǒng)，配合這個時代的藥材，效果比他預(yù)想的還要好！雖然這些普通藥材效果有限，無法像武俠小說里那樣脫胎換骨，但用來輔助提升拳法熟練度和身體素質(zhì)，卻恰到好處。

他沉浸在練拳的狀態(tài)中，動作越來越快，拳風呼嘯，小小的房間里，仿佛都掀起了一股無形的勁風。

八極拳的熟練度，在藥力的輔助下，穩(wěn)步提升。他的力量，他的反應(yīng)，他對于拳法奧義的理解，都在潛移默化中，變得更加精深。

陽光透過窗戶紙，在他專注的側(cè)臉上，投下一片溫暖的光暈。

新的一天，開始了。而他，只會變得越來越強。

三天時間，一晃而過。

軋鋼廠第二車間，氣氛與往日略有不同。

老梁，這位在鍛工崗位上干了一輩子的老師傅，今天正式退休了。他的兒子，一個二十出頭、眉眼間還帶著些青澀的小伙子，順利頂替了他的崗位，成了鍛工車間的新學徒。

車間辦公室里，陳鋒剛剛送走了前來辦理交接手續(xù)的老梁父子。

“陳班長，我這兒子，就拜托您多照顧了！” 老梁握著陳鋒的手，眼里滿是懇切。

“梁師傅放心，” 陳鋒回握住他粗糙的手，語氣沉穩(wěn)，“我給他找了個好師傅帶，咱們車間的王師傅，技術(shù)好，脾氣也好，肯教人。小伙子只要肯學，保管有出息。”

“哎！哎！那就好，那就好！謝謝陳班長！” 老梁連聲道謝，這才放心地帶著兒子去王師傅那里報到。

送走老梁，陳鋒回到自己的位置，拿起桌上的電話搖了搖，接通后說道：

“喂，總務(wù)處嗎？麻煩幫我找一下二大爺劉海中，讓他來我這一趟。”

放下電話沒多久，劉海中就腆著肚子，一路小跑地過來了，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。

“陳班長，您找我？”

“嗯，二大爺，坐。” 陳鋒指了指旁邊的凳子。

劉海中小心翼翼地坐下半個屁股，身體微微前傾，一副聆聽指示的模樣。

陳鋒也不跟他繞彎子，直接開門見山。

“二大爺，除了日常工作，我這兒還有個重要的任務(wù)想交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