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年5月15號,鼎山派出所接到報案。
報案人叫楊慧霞。
她報案稱丈夫朱貴深失蹤,聯(lián)系不上。
然后派出所民警丁燦東接案,對報案人做了第一次筆錄。
楊慧霞和丈夫朱貴深在翠林二路那邊經營了一家動物農場,平常兩人就住在農場里。
5月11號這天,兩人大吵一架,楊慧霞一氣之下,回了娘家隔壁平虞市。
然后15號這天,楊慧霞返回農場。
農場經營不善,準備關門倒閉,然后跟4個員工說好的,15號這天發(fā)散伙工資。
結果當天下午兩點多,楊慧霞趕到農場,發(fā)現(xiàn)大門沒鎖。
然后生活區(qū)有打砸的情況,辦公室的保險柜也開著,給4個員工準備的三萬現(xiàn)金不翼而飛。
給朱貴深打電話,關機狀態(tài)。
給公公婆婆打電話,這幾天也沒見到朱貴深。
問了幾個員工,說13號,提前放假之后,也沒人再來農場,更沒有聯(lián)系過朱貴深,沒見過他。
覺得情況不對勁的楊慧霞立刻選擇了報警。
丁燦東帶著同事任鵬程,與楊慧霞一道趕到現(xiàn)場。
現(xiàn)場的確有打砸的痕跡。
兩人就在農場生活,在廚房內,發(fā)現(xiàn)水槽里有沒有洗的鍋碗瓢盆。
當時5月份,氣溫已經很高了,殘留的剩飯已經發(fā)臭。
感覺可能有兩天時間了。
最重要的,還發(fā)現(xiàn)農場的監(jiān)控被關閉了。
并不是破壞的,而是人為關閉的。
再開機之后,顯示是12號晚上7點11分關閉的。
對于監(jiān)控的事情,楊慧霞的說法是,12號下午快六點的時候,她回了一趟農場,準備收拾行李,徹底回娘家。
這一點,4個員工可以證明,他們的確見到了回來的楊慧霞。
然后正門的監(jiān)控也拍到了楊慧霞。
回到農場的楊慧霞還幫著員工把動物趕回窩棚,等員工離開之后,楊慧霞說朱貴深要求她回來。
兩人聊不幾句,又吵了起來。
爭執(zhí)中,朱貴深發(fā)火,砸了東西,碰倒了茶水壺,然后正好砸到排插上,導致短路跳閘。
可能就是這個時候,導致監(jiān)控系統(tǒng)的主機斷電。
把電閘推上之后,光顧著吵架,也沒有去重啟開機。
這個解釋勉強可以接受。
隨即,丁燦東嘗試著聯(lián)系朱貴深的所有朋友,還調取了周圍監(jiān)控,但并未發(fā)現(xiàn)朱貴深的行蹤。
人就這么消失了。
然后考慮有入室搶劫的可能性,在17號這天,把案子報到了分局。
分局刑警周忠義負責的案件調查。
但至今沒有結論。
想到這兒,沈新回過神來。
“再說吧,看領導安排,等我休息完再說。”
是否繼續(xù)破懸案,這還是得看領導的安排。
丁雨薇點點頭,道:“你是該好好休息兩天。”
畢竟經歷了槍林彈雨,那么大的事情。
要照著影視劇,還得接受心理治療才行。
早早的下班回家。
抱著大美一進門,沈新就一個激靈。
老爸老媽,還有老姐全在。
大美到家了,主動從沈新懷里跳了出來。
沈新卻猶豫著要不要找個借口開溜。
這明顯是來者不善吶!
“站著干嘛,還不進來。”曾文怡保養(yǎng)的好,氣質優(yōu)雅,可真兇起來,也厲害。
小時候沈新最怕的不是老爸,而是老媽。
“媽,爸,你們怎么來了?”
沈新硬著頭皮進門。
然后拿眼瞪沈雙,是不是你告的密。
都說了讓你打好掩護。
沈雙沖沈新做了個鬼臉,自顧自玩手機。
沈豪林正在看電視,遞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,繼續(xù)看。
屋子倒是好好的給收拾了一番,感覺像是新的一樣。
曾文怡拍了拍身邊的沙發(fā)。
等沈新坐下,手直接揪住了沈新的耳朵,教訓道:“你可真行啊,要不是你李阿姨跟我說,我還不知道發(fā)生了這么大的事情!”
沈新連忙叫疼。
等曾文怡松手,才躲開一點兒問道:“媽,你別聽李阿姨胡說八道,她騙你的。”
“騙我,我有視頻為證!”
她掏出手機,翻出視頻給沈新看。
沈新看了一眼,登時麻了。
這誰拍的啊,怎么就那么湊巧,正好把自己拍了進去。
看視角,應該是22單元對面樓拍的。
從自己護著李嘉慧,陳果開始,拍到了又跑到旁邊單元門里面躲避。
視頻有些晃。
關鍵是,把自己的狼狽樣全給拍下來了。
這個事兒,在自己去寧山出差的時候,市局做了一次案情通報。
網上的視頻都做了處理,并沒有過度發(fā)酵。
不過私下里還是有相關視頻傳播。
畢竟當時開了那么多槍,持續(xù)了不短的時間,兩邊居民樓的居民全被驚動了。
“媽,事情都已經過去了,你看我不好好的嘛。”沈新放下手機,連忙抱住曾文怡撒嬌求饒。
“好什么好,我不好!”
曾文怡一把推開沈新,手指戳到了沈新腦門兒上,教訓道:“早就跟你說過,當警察有危險。”
“之前在派出所也就算了,你倒好,還非要調去刑偵大隊,你看看,都開槍了,多危險啊。”
“咱們家就你一個獨苗,你要是出事兒了,我和你爸怎么辦,誰給我們養(yǎng)老?”
旁邊沈雙立馬舉手。
“媽,咱們家不是獨苗啊,而且我可以給你們養(yǎng)老的。”
“滾!”
曾文怡瞪了眼沈雙。
然后又對沈新道:“就我說的,趕緊去給我辭職,不干了。”
“爸!”
沈新望向了沈豪林,你別光看電視啊,倒是說句話啊。
沈豪林輕咳一聲,起身道:“那什么,我餓了,咱們出去吃飯吧。”
“對,吃飯,我都餓死了。”
沈新連忙拽曾文怡。
曾文怡沒那么好糊弄,問辭職的事情怎么說。
“媽,這樣,回頭我就跟領導說,行不行。”沈新立馬保證。
這事兒只能拖。
拖久了,估計曾文怡也就忘了。
而且自己說辭職,那領導就能同意啦?
曾文怡這才作罷,又開始數(shù)落沈新一個人過的跟豬窩似地。
幾人出門。
找了家飯店,停好車進門的時候,沈豪林還落后幾步,低聲問沈新當時那情況是不是跟電影里一樣,槍林彈雨。
“那可不,您是沒見識那嫌疑人有多狠,還有那子彈,嗖嗖的。不過您兒子運氣好,子彈都躲著我呢。”
可惜被人拍下來了,要不然沈新還能吹一吹衣角微臟。
“拉倒吧你。”
沈豪林哼笑一聲,又拍了拍沈新,一臉驕傲的道:“兒子,干的漂亮,我看新聞了,說抓了毒販,那不知道拯救了多少家庭。”
“所以這事兒做的對,你是警察,就該抓壞人。”
他知道沈新夢想就是當警察,所以一直很支持,從未強求過沈新回去繼承他的公司。
“當然。”
他語氣又猛地一轉,低聲道:“但下回情況不對,該躲還是躲著點兒,安全第一。”
“放心。”
沈新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。
應付了父母,沈新松了口氣。
第二天又睡了個懶覺,差點兒還錯過李嘉慧的飯局。
休息了一天,緩過來勁兒,上班之后,一早孫釗就把沈新叫到辦公室里。
意思很簡單,還是讓沈新負責懸案。
只能說應了那句話,你擅長什么,那領導肯定要你干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