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飯局終于在杯盤狼藉中散場。

顧清跟在龍叔身后走出餐廳，夜風帶著涼意吹散了包廂里殘留的濃厚煙酒氣。

“龍叔，謝謝你今晚的照顧?！?/p>

顧清真誠地道謝，深深鞠了一躬。

這份維護，在復雜的圈子里彌足珍貴。

龍叔拍了拍他的背，“客氣什么，好好做藝人，不要違法犯罪，多宣傳我們國家的文化，就是你對我最大的報答了?！?/p>

“龍叔，我會的，您也早點休息?！?/p>

顧清目送龍叔在一眾助理的簇擁下上了車，這才轉身走向路邊停著的自家保姆車。

車門剛拉開一條縫，

趙雅就心急如焚地探出身，一把扶住顧清的胳膊，語氣滿是擔憂：“老板，你沒事吧？”

天哪，這一身味兒……

她鼻子用力嗅了嗅，顧清身上沾染的濃重煙味和混雜的酒氣撲面而來，讓她慌張更甚。

顧清卻笑著擺擺手，動作利落地鉆進車里：“沒事，真沒事，別擔心，我沒喝酒?！?/p>

“沒喝酒？！”

趙雅關上車門，瞪大眼睛，滿臉寫著難以置信。

她跟著顧清跑過不少通告，太清楚這種大佬云集的飯局是什么氛圍了。

自家老板年紀輕輕，還是個新人，居然能滴酒不沾全身而退？

“老板…您這么牛的嗎？”她聲音都帶著點飄忽，覺得有點玄幻。

“哪是我牛，”

顧清靠在座椅上，忍不住打了個嗝，語氣帶著感激，“是龍叔護著我，從頭到尾替我擋了。

要不是他幫忙，今天恐怕真得喝趴下才能出來?！?/p>

趙雅這才恍然大悟，長長舒了口氣，“是陳龍大哥幫忙，那就不奇怪了。”

她趕緊遞上保溫杯里的溫水，“老板，喝點水吧?！?/p>

顧清接過水杯，拿出手機，屏幕還停留在剛加上的龍叔私人微信的界面上。

車子平穩(wěn)地駛向酒店。

回到房間，顧清快速洗漱，洗去一身煙味，疲憊感也如潮水般涌來。他幾乎沾枕即眠，一夜無夢。

翌日清晨，天還未大亮。

顧清被趙雅準時叫醒，帶著團隊一行人匆匆趕往機場，飛往今年的最后一站——長紗，參加黃果衛(wèi)視的跨年晚會。

……

飛機落地，抵達長紗時已是下午。

車子駛入熟悉的黃果電視臺區(qū)域，剛在門口停下，就有工作人員熱情地迎了上來。

何老師在得知之后，更是特意從里面快步走出，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。

“弟弟，歡迎歡迎，可算把你盼來了！”

何老師張開雙臂，給了顧清一個結實的擁抱，“路上辛苦了！”

“何老師，不辛苦，能來這里跨年我也很開心?！鳖櫱逍χ貞?/p>

兩人寒暄著往里走。

一路上，不斷有電視臺的員工熱情地打招呼：

“顧清弟弟！”

“弟弟，你昨天的衣服好帥??！”

“顧老師能給我簽個名嗎？我女兒超喜歡你！”

顧清沒有絲毫架子，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，一一回應：“你好?！薄靶量嗔恕！薄皼]問題。”

他一邊接過簽名筆熟練地簽名，一邊自然地與熟悉的員工攀談：

“上次我來，你桌上擺的不是海綿寶寶的玩偶嗎？這次怎么換成熊貓了？”

被點名的女員工臉色爆紅，被幸福感包圍，嘴皮子都不利索，說不出話來。

老師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，忍不住問道：“弟弟，你這記憶力也太神了吧？

離你上次過來，都有幾個月了吧？”

“也就83天?！?/p>

顧清簽完最后一個名，把筆還給工作人員，“我過目不忘。”

“哈哈哈?！?/p>

何老師止不住笑。

顧清很無奈，怎么就沒人相信他說的是真話呢。

簡單跟熱情的員工們打完招呼，

何老師便領著顧清朝排練場館走去。

路上，

他也自然地聊起了近期的熱門話題。

“對了，弟弟，”

何老師語氣帶著點調侃和好奇，“昨晚金馬獎你可是大出風頭啊，網上都在瘋傳你領獎時穿那身衣服的照片，帥得慘絕人寰！

還有，你跟大哥怎么回事？聊得那么熱絡，網上都在猜你背景深不可測，還有人拍到你們一起離開去吃飯了?！?/p>

“何老師，我哪有什么背景，我就一個普通人。”

顧清連忙擺手解釋：“是龍叔人特別好，他早年也是唱戲出身，跟我學的徽劇算半個同源，

加上我剛好是徽省人，龍叔念著同鄉(xiāng)情誼，照顧了一下?！?/p>

“哦~原來是這樣?！?/p>

何老師恍然大悟，眼中流露出贊賞，“那說明大哥是真欣賞你，覺得你是可造之材。這緣分難得，好好珍惜?！?/p>

他頓了頓，想起什么，又笑著說：“哎，可惜你拍完《左耳》走得太快了。

娜娜后來去客串那天，還念叨著想找你玩呢，結果友朋說你戲份殺青早走了。

你是不知道，你走后，友朋可‘慘’了，天天跟我發(fā)消息‘訴苦’，

說演員太笨，進度趕，還總念叨‘要是顧清在就好了，說你一條過，省心’?！?/p>

聞言，

顧清腦海中已經有了蘇友朋發(fā)怒的模樣。

他忍俊不禁道：“何老師，這可不能怪我，我是個天才嘛，效率自然高一點。”

說笑間，

一行人已經走進了燈火通明的巨大排練場館。

舞臺已經搭好，燈光音響設備正在調試，工作人員忙碌穿梭。

顧清來到舞臺中央，從助理手中取過，來之前特意去訂購的高級話筒。

“大家準備一下，弟弟要排練了?！?/p>

何老師向周圍員工示意。

顧清站定在舞臺中央，對著音樂團隊的方向點點頭，臉上的笑容收斂，瞬間進入了狀態(tài)。

熟悉的、帶著歲月感傷與堅韌的前奏緩緩響起。

“圓圈勾勒成指紋印在我的嘴唇……”

“回憶苦澀的吻痕是樹根……”

空曠的場館里，歌聲回蕩，為新年的倒數，拉開了彩排的序幕。

何老師先是很享受的聽了幾遍，然后才轉身離開，忙著自己的工作。

排練約莫一小時后，

“謝謝各位老師。”

“不用客氣，不用客氣?！?/p>

顧清覺得差不多了，清咳下喉嚨，接過助理的保溫杯，對著周圍工作人員頷首表示感謝。

就在，

顧清喝了一口水，剛合上蓋子，腦后傳來一陣風。

緊接著，

背上突然多出個人，壓著他腰一彎，

耳垂傳來溫熱的氣息，

“二爺，有沒有想我？”

……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