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牛宏,我日你八輩兒祖宗。”
牛滿倉捂著流血的腦袋,憤怒地叫囂著。
“尼瑪?shù)呐M倉,你連自己的先人都侮辱,你他娘的還是個人嗎?”牛宏沖著跑過來的牛滿倉厲聲斥責。
向上數(shù)八輩,牛宏和牛滿倉是同一個祖先,牛滿倉罵牛宏就等于在罵他自己。
“牛宏,把我的槍還給我。”
牛天才這時才注意到牛宏手里拎著的不是燒火棍而是一把步槍。
心頭不由得一驚。
“還你,你他娘的想得美,老子繳獲的戰(zhàn)利品豈能給你?”
其實牛宏手里拎著的是他自己的老套筒,當然不會還給牛滿倉。
“你還,還是不還?”
“還你?你就是給我跪下,我都不會還給你。滾!”
牛宏看到仍在向自己靠近的牛滿倉怒吼一聲,抬手舉起了手里的老套筒。
牛滿倉見狀,腳步不由得停了一下,隨后又緩緩向前走來。
當著大隊長牛天才的面,他不能慫,否則他這個民兵也就當?shù)筋^了。
“尼瑪。”
牛宏低吼一聲,誰也沒有看清發(fā)生了什么,牛滿倉只感覺自己的兩腿之間猛地一疼,瞬間又疼暈了過去。
像條死狗一樣倒在了地上。
牛宏見狀,心生感慨:
軍火倉庫真是自己的好幫手,想讓里面的物體出現(xiàn)在什么位置,它就能出現(xiàn)在什么位置。
一根堅硬的棒球棍,突然出現(xiàn)在男人最脆弱的位置,果然可以演繹出不一樣的風情。
牛天才見此情景,震驚得目瞪口呆。
這還是平常那個老實巴交、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的牛宏嗎?
這氣勢,這身手,放眼整個牛家屯都找不出第二個。
“天才叔,大隊長,你作為一個長輩、一個領導,你就是在這樣黑燈瞎火的地方和女老師談工作的嗎?”
牛宏說著,用手一指牛天才背后的辦公室。
“哼,牛宏,當著我的面毆打民兵,我還沒有拿你是問,你反倒過問起我的事情來了,是誰給你的膽子?”
牛天才的言語中充滿了不屑和冷漠。
牛宏心中暗想,
良言難勸該死的鬼,看來牛天才是壞得不愿回頭了,既然如此,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。
隨即冷笑一聲,說道。
“牛天才,你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,難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嗎?
你說,我是將你捆了送到森林公安局好呢,還是送到縣人民委員會好?
如果你嫌這兩個地方路途太遠,不方便。
我可以將就一下,把你送到公社去,讓全公社的人都來評評理。
我相信,姚老師會非常愿意為你作證的。
她一定會將你的光榮事跡當著全公社的人的面講清楚、說明白。”
牛天才一聽,臉上的肌肉忍不住顫抖起來,隨后一咬牙,強迫自己鎮(zhèn)定下來。
仰天大笑。
“哈哈哈,牛宏,我看你是被大風吹昏頭了吧,敢威脅我,信不信我今晚就讓民兵把你抓起來送公社去?”
“是嗎?”
牛宏說著,邁步向牛天才走去,今晚他豁出去了,打一個是打,打兩個也是打。
對于這個屢次欺負自己、給自己小鞋穿的大隊長,牛宏決定今晚讓他長長記性。
心思一轉,一個棒球棍毫無征兆地出現(xiàn)在牛天才的雙腿之間,在一瞬間連續(xù)擊打了三次。
每一次,牛宏都極好地控制了力道,既保證打不暈,又保證讓牛天才遭受到難以忍受的痛苦。
猝不及防之下,牛天才感覺自己已經(jīng)和身體失去了聯(lián)系。
一陣麻木過后,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。
讓他渾身忍不住地顫抖。
他那高大的身軀因為痛苦而彎成了蝦狀。
牛天才緊咬牙關,不讓自己發(fā)出痛苦的哀嚎。
牛宏見狀,抬起手,沖著牛天才的那張胖臉甩起了耳光。
“啪啪啪。”
一連串的耳光響徹在寂靜的學校大院。
姚姬看著眼前的一幕,一顆恐懼不安的心,漸漸平復。
看向牛天才的目光中露出壓抑不住的怒火。
厲聲怒罵,
“牛天才,你個畜牲,你不得好死。”
說著就要撲向牛天才,被牛宏死死拉住了她。
“姚老師,讓我來。”
此刻,牛天才緩過最初的痛苦,慢慢直起腰,一臉不屑地看著牛宏說道,
“牛宏,你他媽的少來這套,今晚我要是不把你關起來,我就不姓牛。”
“好,好得很。”
牛宏話音未落,一棍子砸在牛天才的臉上,瞬間將他打暈在地。
姚姬善解人意的拿來了一條繩子。
“牛宏大哥,給你。”
“好。”
牛宏接過繩子,三下五除二地將牛天才綁了起來。
此刻,昏迷過去的牛滿倉悠悠醒來,看到眼前的一幕,心里一驚,心里暗暗念叨,
“快點讓我再暈一次吧!”
隨即眼皮一翻,再一次暈了過去,只不過,這一次他是假裝的。
時間不長,牛天才從昏迷中醒來,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疼,緊接著就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五花大綁。
頓時明白牛宏要將自己送到公社,送到森林公安局,送到縣人民委員會絕不是隨便說說,而是要動真格的。
無論是人民公社的萬人公審大會,還是森林公安局的審訊室,以及縣人民委員會的會客室。
那都是讓人說真話的地方啊!
說真話,
講真事兒。
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真的要一五一十的說出來,那后果……,自己還有活命的機會嗎?
想到此處,牛天才的眼前一黑,差點昏死過去。
猛地一咬舌尖,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大腦又恢復了理智。
猛然想起來老祖宗留下的處世箴言:
好漢不吃眼前虧;大丈夫報仇十年不晚,能屈能伸方為丈夫等等。
于是眼珠一轉,看向牛宏輕聲說道。
“牛宏大侄子,一筆寫不出兩個牛字,咱們有話好好說,你快把繩子給叔解開。”
牛宏看到牛天才終于服軟,冷冷一笑,一臉鄙視地回應說。
“牛天才,你現(xiàn)在知道后悔啦?”
“嗯吶,叔,現(xiàn)在太后悔了,后悔得不行不行的。”牛天才態(tài)度極其誠懇。
“是想讓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對吧?”
牛宏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相當?shù)挠H切。
姚姬聞聽,臉色頓時大變,連忙喊道,“牛大哥,不能放他,一定要把他送公社去。”
牛宏沒有理會姚姬,看向牛天才說道。
“天才叔,既然你想要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,我做侄子的也不能不給你這個面子。這樣吧……”
牛宏的話沒說完,姚姬撲通一聲,跪在了他的面前苦苦哀求。
“牛大哥,你不能放了他呀,你放了他,我只有死路一條啊,求求你,千萬不能放他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