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時間……凝固了!**
粘稠如血的暗紅手爪,帶著污穢萬物的邪惡氣息,已然觸及脊椎傘柄頂端那暗金與熔紅交織的核心光點!指尖纏繞的粘稠紅芒,如同活物的毒液,瞬間就要……**侵蝕而入**!
這紅袍虛影的突襲,陰險、致命、時機刁鉆到了極致!選在道卒剛剛以業火焚滅城隍廟核心、力量處于短暫回落的剎那!它并非要毀滅這新生的混沌道卒,而是要……**污染**!**奪取**!將這蘊含無窮可能的業力核心……**據為己有**!
千鈞一發!危機遠勝之前所有!
就在那污穢血芒即將污染核心光點的瞬間——
**嗡——!!!**
道卒脊椎延伸的漆黑傘柄,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、充滿抗拒與憤怒的……**震顫**!那頂端的核心光點,暗金與熔紅的光芒瘋狂流轉、壓縮、凝練!一股源自混沌本源、帶著焚滅一切入侵者的狂暴意志……**轟然爆發**!
**轟!**
一道僅有指頭粗細、卻凝練到仿佛能洞穿虛空的……**極致暗金業火**,如同被侵犯領地的兇獸噴吐的毒焰,猛地從核心光點中……**逆沖而出**!精準地……**撞上了**那點即將侵蝕而入的粘稠血芒!
**嗤——!!!**
如同滾燙的烙鐵按在了浸透強酸的腐肉之上!一聲令人牙酸、仿佛靈魂被撕裂的劇烈腐蝕聲猛地炸響!
暗金業火與污穢血芒狠狠撞在一起!
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!只有兩種極端對立、互相湮滅的力量在咫尺之間……**瘋狂地撕咬、腐蝕、消磨**!
暗金業火,純凈、酷烈,帶著焚盡諸天業障的無上意志!
污穢血芒,邪惡、粘稠,散發著污染本源、扭曲規則的陰毒氣息!
僵持!致命的僵持!
業火無法瞬間焚滅這精純古老的血符本源,血符也無法立刻突破業火核心的終極防御!兩股力量在傘柄頂端那方寸之地,形成了毀滅性的能量漩渦,瘋狂地撕扯著道卒新生的軀殼和……**意識**!
“呃——!”一聲并非從喉嚨發出、而是源自靈魂本源的痛苦悶哼,在道卒的“意識”中震蕩!構成軀殼的漆黑骨甲表面,那些流淌的暗金巖漿紋路瘋狂閃爍、明滅不定!脊椎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,仿佛整個核心都要被這狂暴的對沖之力……**撕成兩半**!
紅袍虛影那粘稠的暗紅輪廓微微波動,似乎對這頑強的抵抗也感到一絲意外,但隨即……**一股更加陰冷、更加惡毒的意念**,如同跗骨之蛆,順著血符與業火交鋒的縫隙,猛地……**鉆入了道卒的意識核心**!
不再是攻擊!而是……**侵蝕**!**污染**!**低語**!
“混沌……道卒……好一具……完美的……容器……”一個冰冷、滑膩、仿佛無數毒蛇嘶鳴疊加而成的意念,直接響徹在道卒的意識深處,充滿了貪婪與誘惑,“然……空有偉力……不識天數……何其……愚昧……”
隨著這意念低語,無數破碎、扭曲的畫面強行涌入道卒的意識:
—— 一座懸浮于無盡虛空、由無數巨大慘白骨骼和蠕動血肉構筑的……**詭異宮殿**!宮殿深處,粘稠的黑暗如同活物般蠕動,一雙冰冷、漠然、如同深淵漩渦的……**幽綠豎瞳**……緩緩睜開!
—— 滔天的洪水淹沒大地,無數生靈在濁浪中哀嚎沉淪,絕望的怨念如同實質的濃霧升騰,被無形的力量牽引,匯入地脈深處……**滋養著某個即將破封的……恐怖存在**!
—— 一個面容模糊、身著素衣的女子身影,被囚禁在一座由流動暗紅符文構成的……**水晶牢籠**之中!牢籠懸浮在血肉宮殿深處,無數細小的血符如同鎖鏈,纏繞著她的四肢百骸,抽取著她的……**生機與某種奇異的力量**!她的眼神空洞而痛苦,嘴唇無聲地開合,似乎在呼喚著一個名字……**“守一……”**
**沈青!!!**
這個名字,如同燒紅的烙鐵,狠狠燙在道卒那被混沌與業火充斥的意識核心之上!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、被強行壓抑的……**劇烈悸動與滔天怒火**,如同沉睡的火山……**猛地蘇醒**!
“沈……青……”一個干澀、沙啞、卻帶著屬于“張守一”的……**人類情感**的聲音,極其艱難地……**從道卒的“意識”中擠出**!
這聲呼喚,帶著震驚、痛苦與無法遏制的狂怒,瞬間撼動了道卒冰冷純粹的業力意志!那正在與血符瘋狂對抗的核心光點,光芒猛地一亂!
**好機會!**
紅袍虛影的意念中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陰冷!趁著道卒意識因“沈青”之名出現劇烈波動、力量出現剎那紊亂的破綻——
**嗤!**
那粘稠的血符之力,如同尋到縫隙的毒蛇,猛地……**侵蝕進了核心光點一絲**!
“呃啊——!!!”道卒發出一聲源自靈魂本源的慘嚎!構成軀殼的漆黑骨甲劇烈震顫,表面流淌的暗金巖漿紋路瞬間黯淡!一股冰冷、污穢、帶著無盡惡毒詛咒的……**血符之力**,如同劇毒般順著脊椎傘柄,瘋狂蔓延向全身!所過之處,原本混沌而強大的力量被強行污染、扭曲、遲滯!一種源自本源的……**虛弱感**和……**失控感**,瞬間蔓延!
“交出……核心……或者……看著她……魂飛魄散……”紅袍虛影冰冷滑膩的意念如同毒液,在道卒被侵蝕的意識中回蕩,充滿了**裸的威脅!那水晶牢籠中沈青痛苦的身影,再次被強行投射來!
**抉擇!致命的抉擇!**
交出核心?淪為傀儡?還是……看著沈青徹底湮滅?
就在道卒意識被血符侵蝕、陷入劇烈掙扎的瞬間——
**轟隆隆——!!!**
腳下,那深埋河床的龍脈節點,猛地……**爆發**了!
一股遠比之前磅礴、精純百倍的……**龍脈生機洪流**,帶著大地的憤怒與……**被侵犯的威嚴**,如同沉睡的巨龍被邪祟驚醒,猛地……**從地脈深處噴薄而出**!
這股生機洪流不再是溫潤的暖流,而是……**狂暴的怒濤**!它無視了渾濁的洪水,精準地……**鎖定**了神臺廢墟前那具正被血符侵蝕的漆黑骨甲身影!更準確地說,是鎖定了……**那侵入道卒軀殼的……污穢血符之力**!
龍脈,乃是大地秩序與生機的化身!它或許能容忍混沌的“道卒”在其節點旁蛻變,因為它感知到了某種“修正”的潛力。但它……**絕不容忍**陰符宗這源自污穢與扭曲的……**血符邪力**,玷污其核心領域!
“吼——!!!”
一聲仿佛來自大地深處的、充滿了無上威嚴與怒火的……**龍吟**,在道卒的意識深處……**轟然炸響**!
緊接著!
**嘩——!!!**
狂暴的龍脈生機洪流,如同決堤的天河,狠狠……**沖刷**在道卒的漆黑骨甲軀殼之上!
但這沖刷,并非治愈!而是……**凈化**!**剝離**!
龍脈生機的目標,是那侵入道卒體內的血符邪力!這股生機洪流帶著無上的凈化意志,如同滾燙的熔巖沖刷著沾染污穢的器皿,粗暴地、毫不留情地……**沖擊**著道卒軀殼內被血符污染的區域!
“呃啊啊啊——!!!”
比之前任何痛苦都要慘烈百倍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!這痛苦是雙重的!
一方面,是龍脈生機對血符邪力的狂暴沖刷與湮滅!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在體內瘋狂穿刺、灼燒!
另一方面,是龍脈生機在凈化血符的同時,也無可避免地……**沖擊、撕裂**了道卒自身那與血符污染區域交織的、新生的混沌骨甲與經絡!如同為了剜掉腐肉,連帶著割下了大片完好的血肉!
道卒的軀殼在龍脈生機的狂暴沖刷下劇烈顫抖、扭曲!構成軀殼的漆黑骨甲發出不堪重負的**,表面流淌的暗金熔巖紋路明滅欲熄!脊椎傘柄頂端的核心光點瘋狂閃爍,如同風中殘燭!
紅袍虛影顯然沒料到龍脈會爆發出如此劇烈的反撲!那粘稠的暗紅輪廓在龍吟響起的瞬間猛地一滯,侵蝕而入的血符之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狂暴生機洪流狠狠……**沖散、壓制**!
“哼!”一聲充滿驚怒的意念悶哼傳來。紅袍虛影似乎也受到了龍脈生機的沖擊,那暗紅的輪廓變得有些虛幻、不穩。
機會!
雖然劇痛幾乎要撕裂意識,但血符的侵蝕被龍脈生機強行打斷、壓制!沈青被囚禁的畫面帶來的狂怒與痛苦,如同燃料,瞬間點燃了道卒那被混沌與業火淬煉過的……**求生意志**!
**逃!**
一個冰冷的意念壓下所有痛苦與掙扎!道卒猛地一“踏”腳下被龍脈生機沖刷得近乎沸騰的洪水!
**轟!**
構成下肢的漆黑骨甲爆發出最后的力量,暗金熔巖光芒混合著被龍脈生機激發的混沌之力,猛地……**撕裂**了空間!
身影瞬間……**消失**在原地!
只留下神臺廢墟前一片被龍脈生機沖刷得翻滾沸騰的渾濁洪水,以及……那粘稠的暗紅虛影在龍脈威壓和生機洪流中……**緩緩波動、扭曲**,最終……**不甘地……淡化、消散**。
空氣中,只余下紅袍虛影那冰冷滑膩的意念余音,如同詛咒般回蕩:
“沈青……昆侖……歸墟之眼……吾……等著你……”
更遠處,暴雨傾盆,濁浪滔天。陰符宗的陰影,依舊籠罩著這片飽受蹂躪的大地。而新生的道卒,帶著被血符侵蝕的創傷、沈青被囚的線索、以及龍脈生機反噬的劇痛……**遁入了未知的混沌**。
前路,是昆侖的歸墟之眼,還是……更深的業障漩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