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眉頭緊鎖,接過信件,匆匆瀏覽。
片刻后,只見他怒喝道:“混賬!”
福公公及殿內眾人,嚇得渾身一顫,紛紛跪倒在地,大氣不敢喘。
皇上臉色鐵青,眼中滿是怒火:“高源、孟宇,這兩個廢物!”
正當殿內氣氛緊張至極時,墨璃淵大步踏入,語調漫不經心:“皇兄,怒急傷身,還是注意身體啊!”
墨璃淵緩步至大殿一側,隨意坐下,姿態中透露著不羈與傲然。
皇上怒瞪著墨璃淵,“你現在越發沒規沒矩了,沒有通傳都進來了。”
墨璃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皇兄現在是越發沒腦子了。”
皇上聞言,臉色驟變,怒目圓睜,仿佛要將墨璃淵生吞活剝一般。
“放肆!”二字從他口中怒吼而出。
墨璃淵的目光悠然掃過殿內,那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太監們。
他輕聲音冷淡:“都退下!”
宮女太監們如蒙大赦,顫顫巍巍地起身,連滾帶爬地退出了大殿。
待殿內只剩下兄弟二人,皇上冷笑連連,目光如冰刃般刺向墨璃淵。
“墨璃淵,你好大的膽子!”
“本王說錯了嗎?南詔國與北狄今早已向皇兄告辭離去,皇兄昨晚的威風可真是不小啊,竟派三千禁軍攻打本王攝政王府,這般作為,生怕別國不知皇兄與本王不和嗎?”
皇上聞此,怒氣稍斂,神色復雜地看向墨璃淵,一時竟無言以對。
大殿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。
墨璃淵的目光變得深邃,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與,“北狄一直野心勃勃,南詔國亦是不甘年年向我東耀進貢。如今墨姬滄在國內造反,內憂外患交加,皇兄打算如何應對?”
皇上心頭一震,面上卻強作鎮定,冷哼一聲道:“北狄與南詔敢如何?我東耀乃大國,豈容他們放肆!”
墨璃淵冷笑更甚,眼中閃過一絲銳利。
“皇兄還真是自信滿滿,莫要忘了,還有那西楚國虎視眈眈。這些年他們休養生息,國力不可小看。反觀我東耀,國庫空虛,民生凋敝……”
皇上聞言,怒不可遏,手指著墨璃淵,“你別以為朕不知道,除了你,還有誰有這個能力搬空國庫?還有太子失蹤之事,定也與你脫不了干系!”
墨璃淵緩緩起身,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對面的人,聲音冷冽如寒風:“本王大婚后會親自帶兵平亂,本王不希望在本王大婚之際,再出什么亂子。否則,本王不介意讓東耀國徹底陷入混亂。”言畢,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大殿。
皇上愣在原地,目光緊隨墨璃淵離去的背影,胸中的怒火如同被點燃的干柴,熊熊燃燒。
他緊握雙拳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,嘴唇微微顫抖:“墨璃淵,你好樣的!居然威脅朕!”
福公公見攝政王走遠,走了進來,卻見皇上突然口吐鮮血,身體軟軟地倒下。
福公公驚恐萬分,連忙高聲呼喊:“來人啊,來人啊,快傳太醫!”
一時間,皇宮內亂作一團,太醫們匆匆趕來,為皇上診治。
與此同時,墨璃淵已離開皇宮,直奔兵營而去。
暗衛突然出現,低聲稟報:“主子,王妃在您進宮后便來到了府上,一直在為那些重傷的暗衛治療。”
墨璃淵聞言,嘴角不自覺地上揚,眼中閃過一絲溫柔:“嗯,本王知道了,告訴王妃,本王去軍營處理事務,處理完畢后便回去找她。”
他心中暗自思量,什么大婚前一個月不能見面的規矩,他是做不到的,本想著大婚前三天不去打擾玥兒,但既然她已經主動來到王府,他又豈能不見?
夜幕降臨,兵營中的事務終于告一段落。
墨璃淵匆匆趕回王府,只見藍溪玥正疲憊地坐在一旁,雙手因長時間的治療重傷的暗衛而微微顫抖。
墨璃淵心疼地上前,輕輕地將她抱起,向溫泉池走去:“玥兒,先泡個溫泉,放松一下吧。”
藍溪玥雙手摟著他脖頸,輕輕的喚了一聲,“墨璃淵!”
來到溫泉池,藍溪玥走進溫泉。身子仍沉浸在溫熱的泉水中,她緩緩閉目,任由那溫暖的水流包裹著自己,帶走一身的疲憊。
過了半晌,藍溪玥才緩緩睜開眼,起身步出溫泉池,水珠沿著她如玉般的肌膚滑落,她穿上早已備好的衣裳,剛穿戴完畢,墨璃淵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,他二話不說,一把抱起藍溪玥,步伐穩健地走向主院。
屋內,燭光搖曳,桌上已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飯菜,香氣撲鼻,令人垂涎欲滴。
藍溪玥看著這一桌豐盛的飯菜,肚子不禁不爭氣地叫了起來。
墨璃淵見狀,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,親自為她夾菜,動作輕柔而細膩。
藍溪玥也不客氣,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。
飯后,藍溪玥滿足地靠在椅子上,一動也不想動。
墨璃淵見狀,輕輕抱起她,走向床邊,溫柔地將她放下。
他輕聲說道:“玥兒,今晚就在本王這休息吧。”
藍溪玥閉目養神,輕聲回應了一個“嗯”。
墨璃淵細心地為她蓋好被子,看著她逐漸沉入夢鄉,心疼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,這才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,前往書房。
書房內,燭火通明,墨璃淵一臉凝重地坐在案桌前,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擊著。
天一面色肅穆地走了進來,低聲道:“主子,北塞王并未離開,他說臨川公主難得回來,想多住一段時間。”
墨璃淵聞言,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峻,他沉聲道:“盯緊了魏無羨,有任何風吹草動,立即來報。”
天一領命而去,書房內再次恢復了平靜。
翌日清晨,當藍溪玥緩緩睜開了雙眸。
她看見墨璃淵正一臉溫柔地看著自己,墨璃淵輕笑一聲,道:“玥兒醒了,現在還早,要不要再睡會兒?”
藍溪玥搖了搖頭,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坐了起來:“不用了,我去看看昨天醫治的暗衛。”
說著,她便起身下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