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楊歌走啊走,走啊走,明明不少人卻一句話都說不上,他甚至有些懷疑身邊的不是活人。
(I know I'm wearing a rainbow moon
but are you willing to delve into the dense light silk)
赤霜冰玫瑰尚在自歌自舞,路楊歌也看不懂她那步伐是怎么挪動的,明明沒停過幅度也不小,偏像一縷孤煙披著斑彩的翅膀在流風間悠然翩躚。只是那朱紅太過鮮明,無知覺的親切令他忽視那隱約起伏的疙瘩。
(When I took off my mask
Cut the silk
Can you see butterflies fluttering their wings and flying high
From my body)
耳聞的曲調(diào),與首次聆聽所不同的空幻,每一個細碎的音符流暢著,風中浮鈴懸動搖曳,搖著鈴,綴著音。
(I firmly believe that they are fair
what do you think when you see this)
那是截然不同的,從遠方飄蕩而來的,近在咫尺,本能又叫囂遠離。
(Maybe I won't be able to stop you anymore
But that's the truth I left for you)
結(jié)尾很輕柔。
很輕……
很輕。
路楊歌才回過神來剎住腳步,脫口而出“我們在哪?”
眼睛在回答他,恐懼籠罩他。
一切都仿佛染了墨,毀壞的畫作鋪滿眼珠。
他看不進任何東西。
腦袋很空、思緒很黑。有什么聲音,從很深的地方,在幻想到耳廓間傳蕩
——你一定要……找回自己。
找自、
我在
哪?
很快,他連這些也捕捉不到了。
遠方某處的千翔似有所感的仰頭。
白鈺秀“怎么了?”
“沒什么,只是有些不放心。”
“……準備的不完全嗎?”
朱發(fā)的少年只是淡然搖頭“準備是為了滿足,在標準出來前是永遠不可能完全的。”
他最終還是這么說“相信那位也只是要你們試上一試?成與不成其實無所謂。”
什么東西砸在他的腦袋上,不那么疼。
上方的罪魁禍首無所謂的甩著*證物*(藤曼塊)
“話很多啊?”
“只是心血來潮罷了。”
趙霆鈞先是默然,隨后首次開啟新一輪話題。
“你對龍使,了解多少?”
千翔攀上這處壁隙,十字墜的功率限制在掌中螢火的程度不至燙手。
“這要看你想知道什么。”抬眸,冷藍的冰無動于衷“性情、本質(zhì)、還是習慣呢?”
“你很了解他?”
千翔閉目,輕輕搖頭“就目前來說,在這片刻自由中所行的正是他最為淺顯的全部。”
白發(fā)少女望他“自由?”
千翔是應(yīng)和的。
“不錯。在那年鳳棲臺論道結(jié)束,今明如何、制約平衡、上下服從的壓力基本集火在當今的天下無敵身上,讓從神壇走下的他得以尋到一片凈土,容得那份**任性自在。”
“就拿龍組舉例。如果龍使依然在最矚目的位置,那龍組這一機構(gòu)無疑會被埋藏在影子的最深處,或是變成霸道不通人情的一把利刃,斷然不會像現(xiàn)在這般,正規(guī)。”
其實龍組的成立在焱掌權(quán)時就基本完整,一作軍隊、二作暗子,里外蕩平,最初的炎夏便依仗著如此殺伐以大國的形式長盛少衰,直到四方議會瓦解,隨著內(nèi)部一同重構(gòu),在那個時期的各國皆迫切需要一顆啟明星來引路。在諸夏之地,天下英杰欲以最強之名掌至尊之權(quán),鳳棲臺論道,再開諸國群雄演武,持續(xù)足足數(shù)月,終以姬姓女子玄無敵于天下。繼往后,龍使逐漸退出內(nèi)部權(quán)利的中心,精力多在教習后輩及處理一些非常規(guī)的國際事件,而龍組也成為華夏在靈能界的招牌。
他的視線似是落在二人身上。
與正處恢復(fù)**的明珠所展示的白領(lǐng)風氣所不同,祂們更為古典、樸素,這些是容納著上一次魔潮的各地幸存者,包容與沖突夾雜的明珠市所沒有的靜謐。
“那位確實很任性,但也很無情。”
視線集中在趙霆鈞身上,少年不適應(yīng)的別開雙目。
“他與我說過往日,也曾警告過我,那個時候,他是認真的。”
似是欲蓋彌彰的補上。
“當然,無論出于什么理由也改變不了他任性妄為的現(xiàn)實。”
白鈺秀接上“說來,我們認識的,幾位前輩行事也是挺、自在的。”
祂們多半是哪個學宮年輕一輩的優(yōu)秀子弟,那多少會受過龍使的教導(dǎo),畢竟接觸的機會擺在那。
“要繼續(xù)挖嗎?”
千翔不想聊了。
“繼續(xù),我們應(yīng)該快了。”
*
羅蘭——懲戒部長。
睡醒來的她現(xiàn)在只有一個煩惱:
怎么還不來……
手機,空白。
改變?yōu)椋?/p>
好歹回個消息呀。
她撥了個電話。
羅蘭:你在哪?
對方:在離島。
羅蘭:你沒動?
對方:我動了,但我迷路了。
羅蘭:所以你返回去再對方向?
對方:對。
羅蘭:…算了,逃犯抓到?jīng)]?
對方:抓到了,好吵,我好想宰了祂們
羅蘭:實在忍不了可以適當少上兩個,反正除了那個叫川紅的小女孩外,其他的并不重要。
對方:哦
(適當?shù)某聊?/p>
對方:你還在盯監(jiān)控?
羅蘭:是啊
對方:為什么?
羅蘭:還能為什么?活都被娃子們搶光,我出去也是坐著干嘛不找個可以躲雨的地方?
對方:……我這邊已經(jīng)刮臺風了。
羅蘭:這不老天在幫你嗎?
對方:……毀尸滅跡嗎?我的火不比這好?(什么轟然的聲音)算了,回見。
羅蘭:回見。
羅蘭:滴——(呆)
猩紅魔女掛斷手機,與那抹赤色全然不搭的毫無斗志的耷拉在鐵壁上,腦袋呈45°,頗有些無聊仰望星空之意。啊,是鐵板,都是鐵和石塊,雨水仍在乓啷乓的擊打的聲響成為這處唯一一點音色。